“彭将军,对于阁下手中的石油股份抵押,我们美孚也是十分感兴趣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有一个问题,还希望阁下能如实告知。”
蒂亚夫动作很快,第三天就赶来与彭刚见面。不过这一开口,态度可不算太友善。
“请问,我会如实告知的。”
彭刚基本上已经猜到对方想要问什么,不过他一点也不心急,等着对方开口。
“据我所知,阁下已经将自己持有的四川石油公司股份抵押给日本石油与三菱石油,从他们手中借得1500万日元。”
“没错。”
“彭将军,既然阁下已经将股份抵押给日本的石油公司,那么为什么又找我们公司做抵押呢?”
面对蒂亚夫略带询问的话,彭刚微微一笑。
“那么你们公司在乎吗?”
“这样不太好吧,这会导致我们公司与日本石油公司起争执的?”
“不,蒂亚夫你理解错了。不是你们公司和日本石油公司起争执,而是我与日本石油公司起争执,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你们公司审核不严,没有发现我与日本公司有抵押业务,我想贵公司开除一个业务不熟悉的抵押部门的人,足够平息日本石油公司的愤怒了。
而且你们公司的石油业务主要是在中国,与日本石油牵扯不深。我想每年一百万美元的利润,足够贵公司做出明智的选择,当我也知道,这只是基于最低获利的算法,如果贵公司掌握了四川石油公司的大权,那么应该有办法获得更多的利润。”
彭刚的话,让蒂亚夫动容。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彭将军,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的无视已经被抵押事情,让他准备借此掌握主动权的想法落空了。
没错,对于彭刚已经抵押股份给日本石油的情况,美孚公司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但是这关美孚什么事情,日本石油公司不满也应该找彭刚。找他们干嘛,他们也是受害者,最多对日本石油公司说一句抱歉,这是我们公司审查不严格导致的。
别低估石油公司的厚脸皮,要是连这点厚脸皮都没有,怎么能成为石油界的大鳄。虽然现在美孚因为反垄断法案被拆分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要吃斋念佛。要知道美孚的发家史,为了兼并或者搞垮对手,光是物理消灭对手这招就用了好多次。
“彭先生,这毕竟是一个隐患,我们必须考虑在内。”
“所以呢,你们打算借此压价?”
彭刚如此露骨的话语,让蒂亚夫有些感叹,到底谁才是美孚石油的人。
“也算不上要压价,这只不过是降低风险。”
“算了,随你们怎么说。”
彭刚说完盯着蒂亚夫,等待他的报价。
“根据我们公司的估算,阁下手中的30%四川石油公司股份,我们作价560万美元。因为是抵押的缘故,所以我们只能考虑按照银行的规矩来办,阁下只能按80%抵押额度算,另外考虑到风险,这个额度只能继续降低到70%。”
“阁下的意思,我只能拿到400万美元?”
“不是,是只能拿到392万美元的抵押款。”
“蒂亚夫先生,你没给我开玩笑吧?”
一听到蒂亚夫报出的价格,彭刚气乐了。
“并没有,这是我们公司精确计算后的结果。”
“不不不,要不要听听我的计算。”
此时彭刚打算给这位蒂亚夫上上课,让其知道自己不是那些容易被骗的傻蛋。
“愿闻其详。”
“首先,南充石油的储量我想贵公司已经心里有数了。一个至少2.6亿吨的油田,足够贵公司支撑其在远东的石油业务,而不必受制于欧洲石油公司。另外,目前我手中这笔股份,也是贵公司唯一能用钱获得的。而贵公司掌握了南充油田的好处就不用我继续多说了,所以一个能支持贵公司在远东业务的核心资产,你居然开价392万美元,是不是太过于儿戏。”
这番话让蒂亚夫动容了,因为这意味着想要低价购买其手中股份的事情,算是泡汤了。自己公司的意图,已经被对方看穿,心中不管有多不情愿,都是徒劳。
“好吧,彭将军,我不否认公司对南充油田的渴望。但是这个渴望也是有心理承受价格的,太高我们是不会接受。哪怕是你找其他石油公司,他们也不可能给出高价,只有我们公司才能给到最让你满意的价格。”
蒂亚夫这话算是一种劝告,仿佛在说既然你看穿了我的底牌,而我也看穿了你得底牌。此时在用其他多余的话都没用,现在就是猜对方对自己手中牌的有多看重。
虽然两方都知道这一点,但是试探还是必须的,毕竟能少亮一点底牌己方就多赚一点。
“好吧,我们也不否认。所以我们公司的底线是80%的抵押额度。”
“欧,多么的仁慈大方,需要我写信给小洛克菲勒先生感谢他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