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裴烨和季驰一起去医院。
在路上,裴烨问季驰:“听裴勰说,陈幼之醉酒那天晚上,你睡在陈幼之那儿,怎么回事?”
季驰看他一眼:“那晚她喝醉了。”
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实在算不上解释。
裴烨当然不会放过他,他侧着身体盯着季驰,用眼神告诉他,这个回答他不太满意。
等了一会儿,季驰皱着眉说:“她哭着求我不要走,闹了很久才安静下来,我担心她出事,就在她家沙发上睡了一晚,直到下楼看见裴勰和许致。”
还有一些不方便说出口的事,他直接忽略了。
他害怕陈幼之再次喝酒闹事,所以只能守在她身边。
毕竟小宋和医生都说过,陈幼之有酗酒的经历。
裴烨似信非信,眯着眼睛问:“真的?”
“你认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发现我骗过你?”季驰一边开车一边笑着回答,“许致那边肯定生气了,你帮忙让裴勰多去看看她,我怕她多想。”
在裴烨面前,他畅所欲言,如果当着许致的面,他会只字不提。
这会儿开着车,脑子里时不时出现许致的身影。
“明明你喜欢的人是许致,怎么说出来感觉亏欠陈幼之更多。”裴烨叹气,转头看向前方,心里替兄弟感到不是滋味。
季驰闻言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否认。
裴烨看他一眼,忽然说:“这话是恒总告诉我的,他阅历深,看人比咱们精准,他说你对感情爱而不自知,我觉得他说得非常对。”
季驰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自从上次在陈幼之家过了一夜之后,许致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她变得客气了,连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但却很刻意,原来是因为这样,他恍然大悟。
“恒总……”季驰浅笑,试探性地问,“他还说什么了?”
裴烨没发现季驰的异常,把恒总那天打电话叮嘱他,要多关注一下许致的话,全部告诉了他。
季驰诧异,没想到在恒总和裴烨的项目真成了,还一直保持着频繁的联系,他点头:“裴烨,你相信我,还是相信恒总?”
“……”裴烨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在兄弟情义上,我当然相信你,但是在感情的事情上,我肯定相信恒总。”
季驰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你和陈幼之的关系啊。”裴烨依然深信不疑,他和许致一样,一致认为季驰是因为陈家父母的恩情,才格外照顾陈幼之。
这一切都是季驰给他们的最直观的感觉,是他的举动让他们坚信这一点。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不解释了,季驰风淡云轻地笑笑
裴烨百思不得其解:“陈幼之母子的事,你难不成真要管到底?”
季驰默不作声,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等了一会儿,裴烨见他不回答,他想了想,笑着试探他:“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许致不愿意了,你会怎么做?”
季驰无声地笑笑,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去回答这个问题呢。
“你要还当我是兄弟,就把心里话告诉我。”裴烨试图用感情牌的方式,让他敞开心扉。
可是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季驰自己都不敢设想。
他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每当他沉默的时候,裴烨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便不再追问。
在医院的停车场,他们遇见了魏砚书和许致。
裴烨十分诧异,笑着问:“你们也来了?”
他把手里带来的营养品,塞给了魏砚书,然后拉着许致小声地说:“刚才我在车上问季驰,她对陈幼之,真的只是因为陈家父母的恩情。”
许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又是八卦,她忍不住轻声笑笑:“裴总也这么八卦呀。”
她故意提高了些音量,似乎是说给季驰听的。
季驰看她一眼,笑而不语,转身和魏砚书走开。
白总经理听说他们来了,十分感动,早早等在电梯口。
看见季驰的时候,对他笑了笑,却叫了一声:“许致。”
季驰有点诧异。
魏砚书也发觉异常。
只有当事人许致毫不知情,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白董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谢谢你,许致。”白总经理的双眼,似乎正在放光。
“不客气。”许致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但并没有多想。
在她心里,白总经理和裴烨一样。
魏砚书立刻转移了白总经理的注意力:“我昨天才听许致说白董住院了,实在抱歉,应该早点过来看望。”
虽然是客套话,但他说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