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电梯，许致遇见了沈旭尧。
她勉为其难地叫了一声：“沈总。”
“嗯，”面对她的时候，沈旭尧总是温柔地微笑，“曹总那边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你已经在那边半个月了，回访还没结束吗？”
“嗯，”许致点了点头，“曹总的公司成立几十年，一直都是曹夫人在管理，曹总没怎么过问。在对公上面，很多合作意向，都要看曹夫人的意思。”
“曹氏两夫妻在闹不和，意见没统一？”沈旭尧的表情非常平淡，曹氏这样的客户，在他心里，早已经习以为常。
许致不确定地点头：“曹总和曹夫人已经打了好几次架，几乎每天都要闹一次，昨天还差点砸到我，幸亏——”
听说许致差点被打，沈旭尧立马情切地问：“他们用什么东西砸你的？”
“……烟灰缸。”许致错愕，沈旭尧慌张的表情，让她有点害怕。
烟灰缸？
沈旭尧听了，咬牙切齿的说：“这两人是不是疯子！怎么能拿烟灰缸砸人，万一要是砸到你……要是砸到你，我亲自废了他！”
许致震惊，转身看着他，沈旭尧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开玩笑似的说：“沈总，你中午喝酒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沈旭尧扭头看着她，笑着解释道：“我刚才那句话不是因为你，只要是我的员工，我都是这样。”
许致礼貌地微笑，转头时，看见电梯口站着一个女人。
从女人投过来的眼神中，她看出了来者不善。
“旭尧，”女人上来就挽着沈旭尧的胳膊，像是在故意宣誓主权，还把许致的路拦住了。
如果这个动作还看不出她的身份，那许致简直白活二十几年了。
“沈总，我先去办公室了。”她对女人抿唇笑笑，希望这个笑容能给她安全感。
没想到沈旭尧却一把松开了女人的手，跟着她说：“现在是午休时间，不要那么累。”
许致没说话，点了点头，直接走了。
刚走两步，就听见那女人问：“她是新来的？”
语气十分不爽。
“不是，从北城调过来的。”沈旭尧的语气也有点不爽，“你怎么突然来了，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像是在指责女人。
“怎么，我来公司，你好像不高兴？”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许致听得很清楚。
她不想听下去，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许致的办公室挨着沈旭尧的办公室，即使关上门，也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只是声音很低。
她不得已，又听了几句。
“我说你为什么想和我离婚，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这是来自沈旭尧老婆的追问。
“……”
许致目瞪口呆，她刚来宁城，甚至都还没看清沈旭尧长什么样，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背锅，何其冤枉！
沈旭尧又说：“你不要胡说八道，人家刚来的。我跟你离婚，不是因为她。”
“那是什么？”女人咆哮。
沈旭尧也不甘示弱，大声反驳：“因为你每次遇到这种问题，就变成了泼妇。你看上去端庄大方，其实就是个令人乏味的家庭妇女，我受够了！”
“……”
许致听得刺耳，悄悄拿起下午要用的文件，准备去曹总的公司一趟。
哪知道刚打开门，就和怒气冲冲的沈旭尧迎面相遇。
沈旭尧知道她听见了：“去曹总公司吧，我送你。”
“不用了。”许致恨不能立刻消失，这种场合如果她还不识趣一点，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个，季律师在下面等我。”
情急之下，她把季驰拽出来应急。
“……”沈旭尧错愕，脸色一沉。
他老婆在办公室里哭，听见门外的说话声，带着情绪和眼泪就出来了。
许致不看她，转身就走了。
“她要是心里没鬼，跑什么？”女人的声音并不低，大概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听见了。
许致有点郁闷，但懒得折回去反驳。
进了电梯，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电梯在15楼停了，季驰奇迹般走了进来，她下意识笑了。
望着她的笑脸，季驰跟着也笑了。
“你怎么在这里？”看着他的笑脸，许致有种亲切感。
想起刚才把他搬出来，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笑得非常欢快：“幸好来了。”
“什么意思？”季驰如沐春风，转身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许致神秘一笑，潇洒地摇头，接着再次问他，“你怎么忽然来到这里？”
季驰转身面向前方，淡淡地说：“见一个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