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直到许致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心口猛地疼了一下，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侧的男人夺走了手机。
魏砚书就这么举着手机，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两个字，几番斟酌后终于开了口：“许致，你觉得季驰这杯远水能不能救得了季家老宅的近火？”
她困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许久才不确定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魏砚书笑的和煦，满意地看向手里已经停止铃声的手机。
许致突然觉得他陌生，于是仓皇夺回了自己的手机，身体也紧紧地向后贴着车门。
手机有新的消息进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季驰。
连续两次的振动似一剂镇定剂，恰到好处地安抚了她此刻的紧张。
最后还是言珞的到来打破了僵局，她也是在来墓园的路上接到了季驰的电话，原本兰英姨奶奶也要过来的，但季政松突然去了成衣坊，便只有言珞一个人过来墓园。
许致下车后仍心有余悸，待平复好心情才朝着言珞感激地点了点头。
魏砚书扶着车门不说话，看向言珞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言珞上前一步挡在了许致身前，停了停才神情笃定地打手语：“砚书，奶奶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如果她知道来看望迟婉阿姨也会高兴的，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见见奶奶？”
魏砚书面色略有松动，看一眼助理，将车钥匙扔了过去，压着情绪吩咐说：“送许致回去。”
言珞闻言皱眉，回身看着许致摇了摇头，似是不放心，踌躇再三后拉着她的胳膊走到旁边将她推进了她来时乘坐的那辆出租车。
许致心有疑惑，要问什么，可言珞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示意司机开车。
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魏砚书才走过来言珞身后，他语气不佳：“珞珞，你是在怀疑我。”
她并不回头，只很轻地叹一口气，低头垂眸的瞬间有一大滴眼泪掉了下来。
魏砚书自然是没看见，可他的助理看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他便见言珞忽然释然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无端让人觉得难过。
言珞快速抬手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渍，也不准备跟身后的人解释什么，随后径直走到他的助理面前轻轻点了一下头。
助理局促地笑一笑，明白她的意思，待她上车后小心翼翼地过来叫愣怔中的魏砚书。
他皱着眉上车，去成衣坊的路上一言不发。
前排开车的助理知道魏砚书心里压着火，不敢直视后视镜里他的眼睛，所以趁着在路口等红灯的空档调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
言珞抿唇，眼角余光瞥到身旁的男人闭上了眼睛，她扯着嘴角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将视线转向窗外。
另一边，许致直接让司机师傅把车子开到了诚嘉律所的门口，不巧的是许鸣刚出去见一个委托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她抬头看向诚嘉律所那块很大的招牌，心底思绪纷飞，过往的那些画面在脑海里来回交叠，有一个声音在清晰地说着“去见他！”
对，去见他，去见季驰。
十多个小时后，航班落地，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许致带的东西不多，只一个很小的行李箱，提前约好的向导已经在接机口等了。
上车后，她简单的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年轻的女向导惊讶地打量她几眼，伸手从后座拿了个小包递给她：“先吃点东西，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知道在哪儿，刚好我认识那边的一个朋友，可以帮你打听一下，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在车上睡一会儿，我们直接过去那边，如果顺利，中午之前就能抵达。”
离开北城前，许致跟季驰的助理通过电话，简单地问了几句便确定了他们落脚的地方，再加上从陈幼之那里得到的消息，她已经能猜到了季驰要做什么。
中午一点，两人到了女向导说的地方。
将车子靠边停下后，女向导下车去等着。
几分钟后，许致从车上下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拢了拢衣领，面色平静地说：“走吧。”
外表装修简朴的私人会所门口停着几辆低调的轿车，但从会所门口严阵以待的门卫不难看出这地方并不简单。
果不其然，两人刚一走近就有几个门卫一脸警惕地上前阻拦，其中一人可以说是凶神恶煞，说一串口音浓重的法语。
许致停下脚步，不悦地皱了皱眉。
年轻的女向导早有预料般耸一耸肩，淡定地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她点了外放，将手机稍稍抬高一些，下一秒听筒里传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调笑声：“进来吧。”居然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门卫们恭顺地低下头，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