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她查看他额头的伤口,结了痂,也没再肿。
季驰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给她看伤口的恢复情况。
他额头的碎发放下来后堪堪到眉毛的地方,大概是为了遮住额角的伤口,他两侧额角的碎发垂着,从正面看的话的确看不到伤疤。
她的指尖还带着些许的微凉,触到肌肤的时候他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是不是弄疼你了?”她收回手低头问他,但见他眉眼带笑地摇了一下头,便拨了拨他的头发,又笑着说,“这样就看不见伤口了。”
季驰握住她的手:“伤口结了痂是不是很难看?”
“你会在意这个?”许致笑了一下,看一眼他的额头,少有地开了句玩笑,“等过一段时间,伤口长好了,就不难看了。”
季驰闻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嗯,过段时间就好了。”
许致接到陈幼之电话的那天,北城落下了入冬后的第二场大雪。
她原本是要去见萌萌的,可半路堵车的间隙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她直觉会是陈幼之。
果不其然,陈幼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许致,今天之内,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吧。”
挂完电话,许致踌躇良久,路上堵车很严重,车子只能是缓慢前进。
她的指尖触及手机屏幕上备注“季驰”的名字,略有迟疑。
最终在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她选择了付钱下车。
好在和陈幼之发过来的见面地址离得不远。
许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跟着导航走了过去。
冬日的咖啡店里暖气很足,因为临街的原因,店里顾客比较多。
陈幼之在角落的卡座里等了有一会儿了,见许致在她面前的位子落座,她的神色竟然有几分惊讶。
许致笑了笑,脱下大衣放到一边:“陈小姐,久等了。”
陈幼之的目光扫了一眼她放下的大衣,心里明白了些什么,索性大大方方地将桌上放着的一个信封推了过去:“打开看看。”
许致没看,抬手叫来服务生,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周围有零零星星的说话声,但她们这桌却格外安静,好像是都在等对方开口说下一句话。
不多时,服务生过来送咖啡,又连带着放下了一小块精美的蛋糕。
许致笑着点了一下头,知道是陈幼之点的蛋糕,也不推拒,从容地拿起小勺尝了一口,然后很中肯地评价说:“蛋糕很好吃。”
“许致,你不看看信封里装的是什么吗?”陈幼之笑的很礼貌,面上的表情找不出一丝瑕疵。
“我先大胆猜测一下,是支票吗?”
陈幼之眸色一动,很轻地笑出了声:“你的猜测很大胆,不过不太对。”
许致皱了皱眉,看一眼信封,封皮很干净,什么也没写,她没了耐心,拿过来要看。
可忽然有人先她一步拿起了信封。
两人同时抬头。
穿着羊绒大衣的男人正兴致缺缺地睨着手里的信封。
“季先生,”陈幼之站起身,声音难掩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季修恒眯眼看她:“陈小姐,好巧,能在这儿看见你……和许致?”
许致笑着点了一下头,拿了外套站起身,是打算离开了:“季先生,好巧。”
“不巧,我是受人之托,跟着你过来的。”
“受人之托?”她想了想,肯定道,“是季驰。”
“嗯,”季修恒点头,然后拍了拍许致的肩膀,示意她坐到里面的位置去。
一旁的陈幼之神色略微有些紧张,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许致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季修恒笑了笑,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座,见对面的陈幼之还站着,就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到了这会儿,陈幼之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能坐下来。
“许致,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什么吧?”季修恒开口,却是询问许致,“怎么不问阿驰?”
“问什么?”
“你倒是好脾气。”
她不接话了,但见季修恒取出信封里的东西。
居然是一份调职函。
还是她的调职函。
她不无惊讶地看向对面神色自如的陈幼之。
但陈幼之只是慢悠悠地解释说:“我听人说你想申请调离北城。”
所以就插手了是吗?
许致沉沉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明显不好:“陈小姐,要不要离开北城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有人插手。”
季修恒挑眉一笑,对陈幼之说:“你觉得你做这些安排,阿驰会不知道吗?”
陈幼之看了眼许致,却是欲言又止。
“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