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地方后,季驰在地下车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牌,车子是银色的慕尚。
他眸色平静,走到副驾驶抱许致下车。
季修恒正在客厅看一份纸质合同,听到开门声便抬头看向玄关处。
季驰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抱着怀里的人径直走向了主卧。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季修恒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拿起沙发上的大衣起身准备离开,走到玄关处又折回来走向主卧。
卧室里,季驰正在用热毛巾给许致擦脸。
季修恒在门口停下来,他倚着门框看床上的人,几秒后,还是没忍住好奇,对着季驰轻轻“哎”了一声,问他:“阿驰,怎么回事?”
季驰没回头,只声音蒙蒙的说:“一些私事。”
“是不是魏砚书那小子?”
季驰掖被角的动作顿住,转过头看他,却是说:“小叔,魏家看中的那个项目,被我签下来了。”
季修恒闻言一惊,但很快又笑了笑:“一个项目而已,谁签都一样。”
“祖父那边……”
“没什么,做那你想做的事就好,别顾虑太多,不然……”季修恒抬一抬下巴,看向床上昏睡的许致,叹了口气,然后说,“你们不该把她扯进来的,打电话让贺医生过来一趟,她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两个小时后,贺医生和双瑶一起到了澜山公寓。
季修恒跟个大爷似的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眼假寐,双瑶过去他身边坐下,她用手戳了戳他的脸,小声问:“季修恒,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半睁开眼睛看主卧的方向,轻握住妻子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笑的很是无奈:“阿驰抢了魏砚书看中的一个项目,砚书那小子大概是气不过,也不知道跟许致说了什么,然后就这样了。”
双瑶抽回手,气呼呼的瞪他一眼:“要我说,这事全怪你。”
“怪我?为什么?”
“要不是你逼阿驰太紧,他也不至于兵行险招。”
“唉,”季修恒坐起身,将妻子搂紧怀里,“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爸的话,硬逼着阿驰接手家里的事务,不过这件事也不算坏事。”
“你还说?”双瑶转头认真的看他,“当初阿驰拒绝爸的安排时,你就不该插手的,季驰虽然也姓季,但他并不是在季家长大的,突然要让他从之前的生活中脱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瑶瑶,你要相信阿驰,他会适应的,甚至是改变也说不定。”
“那许致呢?许致怎么办?”
季修恒明显一愣,他的确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当初季驰回国的时候带着陈幼之,而且陈幼之还怀着孕,大家便自然而然的认为她肚子里的是季驰的孩子,偏偏季驰又什么都不说。
若不是看到陈幼之的孩子明显的瞳孔颜色,在季家恐怕除了季老爷子,其他人都不会明白季驰的苦衷。
可事实就是就这样,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当一个人直面某样东西时,就不得不背负这样东西背后附带的另外一些东西。
贺医生在给许致做完检查后摇了摇头,他叮嘱季驰说:“许小姐的耳朵始终没有完全恢复听力,今天的事对她是一个刺激,我不确定这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毕竟她的听力问题不是先天性的缺陷,更多的是心理压力。”
季驰安静的听着,他一直在看着许致,但发烧昏睡中的人根本就听不到这些。
贺医生留了两剂退烧针,说是如果夜里许致的烧还退不下来的话,就只能送医院了。
季驰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就连小宋送来的文件他都是拿到卧室里签的字。
夜里十一点多,许致醒了,她艰难的坐起来,看到季驰趴在床边睡着了,于是伸手去摸他的头发。
在即将触摸到的刹那,季驰猛地惊醒了。
许致在澜山公寓住了两天,期间季驰一直陪着她。
公司那边的事情是小宋帮忙在处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之前打版室的那个小助理调到了许致的办公室,现在每天负责跟她汇报办公室那边的工作进度。
第三天早上,季驰接到季修恒的电话,他出门前叮嘱许致按时喝药,说忙完工作就回来。
中午,她一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想到有很多工作上要用到的东西在自己家,于是给季驰发了信息后就打车回去了。
到家后,她拿了笔记本电脑进卧室处理工作邮件。
等忙完已经天黑了,看一眼手机,并没有新进来的消息或者电话,一个人待着无聊,索性换上厚衣服下楼透气。
许致去了附近的一条商业街,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处涌动着采办年货的人们,她却莫名感到一丝冷意。
电话响起来,居然是魏砚书打来的,刚接通,他便问她在哪儿。
许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