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住院期间,季驰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甚至让小宋把他办公室急需处理的文件送到了病房。
小宋在律所和医院之间来回跑,累的脚不沾地。
终于许鸣看不下去了,他在去检察院送完诉状后直奔医院。
一进门就看见许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帮季驰整理证据清单,而那些文件的主人正站在窗边接电话。
季驰全程英文无障碍交流。
许鸣听着他话语里的专业名词头疼的皱了眉。
许致收拾好桌子,起身准备许鸣拿水,被他抬手制止了。
他小声问道:“小致,你们两现在这情况,到底谁是病人?”
许致摇着头叹气,眼神示意让许鸣把季驰带走。
只是不等许鸣说话,季驰那边已经结束了通话,他走过来拿起桌上的一沓资料交给许鸣,语气毋庸置疑的说:“你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帮我把这些资料拿给小宋,明天要递交到检察院那边的。”
许鸣闭了闭眼睛,想假装没看见:“我刚从检察院出来。”
季驰笑了一下,直接将东西塞进他怀里,转而拿了桌上的瓶装水拧开递给许致,却是没说什么。
许致知道他们这是要谈工作了,喝了水拿起桌角的杂志进去里面的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许鸣翻看着怀里的文件,出声提醒说:“你明天早上有个案子要开庭,大老板可是再三叮嘱我给你带话,一定、一定按时出庭。”
季驰靠坐在单人沙发上揉着眉心回答道:“一个并购案,没什么好担心的,小宋那边都处理妥当了。”
“你别不当回事,大老板最近正在为今年的a轮融资发愁呢,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不能有败诉的消息。”
“那边怎么样?”
“还成,按部就班。”许鸣放下手里的东西,扯了扯领带,姿态闲散的靠着沙发扶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我听小宋说,你之前在国外经手的一个案子遇到了点儿麻烦,这么样?要不要帮忙?”
说到这个,季驰突然眼眸一凝,他指尖轻捻着,开口拒绝说:“都是些陈年旧事,没什么要帮忙的。”
许鸣扫了一眼他的手指,轻笑出声:“陈年旧事?你去国外几年?跟我说话还忌讳。”
季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许鸣拧了瓶水,耐心的等着他的话。
可是季驰这一停就是数分钟,许鸣手里的水都喝了大半。
就在那两人僵持着的空档,魏砚书来了。
他手上拿着几张半成品的画稿敲门进来,屋里的两人闻声转头。
许鸣率先反应过来,半眯着眼瞧过去,但见魏砚书手上的画稿有些熟悉,那画风有些像郑钰的手笔,他之前代理过郑钰的离婚案,在她那里见过很多,又因为她是许致的上司,所以即便案子结了也难免留意着。
魏砚书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上许鸣清冷的眼神,解释说:“我过来给许致送画稿。”
但是没人回答。
许鸣又转头看季驰,朗声说:“你和许致是真把这儿当办公室了?怎么?医生和护士居然能忍住没把你俩赶出去?”
许致本来是住院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的,但是季驰顾虑到她的复查指标不够就没让。
许鸣无奈腹诽:财大气粗啊。
魏砚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走过去敲里面卧室的门。
许致跻着拖鞋开门,手里捏着看了几页的杂志,看清他手里的画稿后让开身说:“进来吧。”
季驰眼角余光一瞥,拿了桌上的笔筒递过去。
魏砚书接过笔筒和许致进了房间。
许鸣惊讶的看着眼前依旧神色平静的男人,悄悄翻了个白眼:“季驰,你可以!”
手机提示有消息进来,季驰不看他,解锁屏幕,看清消息内容后眼眸渐渐阴沉。
“怎么了?”
“没事。”季驰拿过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在衣兜里翻找车钥匙。
许鸣摇头,从先前那沓文件下面拿出车钥匙扔过去,同时抱怨说:“你要是下次再把车扔大街上给我打电话,我绝对不管。”
季驰笑了笑,穿上外套往外走。
许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对着他的背影追问道:“哎,季驰,你还没说你的那件陈年旧事不会是陈幼之吧?”
他的嗓门不小,里面房间里正低头润稿的许致和魏砚书也听到了这句话。
出院那天下了雨,到家楼下的时候许致看到物业贴了公告,说这两天电梯维修,上下楼只能走楼梯。
季驰那边有一个案子要开庭,许鸣也忙着要为新接的案子调查取证,最后还是魏砚书态度很强硬的送了她回来。
两人沿着楼梯间往上走。
平日里本就光线不好的楼梯间因为下雨天更是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