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她现在的确很难受,但她还是抬手挡开了魏砚书的胳膊,她低着头,声音小而坚定的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接下来的几天,魏砚书都是早晚接送许致去医院打动员剂。
她记得好像是打完第二针的那天晚上开始的腰酸背痛,因为当晚医生打完针之后给她开了一些止痛药,但是她回家后就睡下了,忘了吃药。
而随着动员剂的打入,她身体上的反应也慢慢表现了出来。
打完第五针的时候,她微微有些发烧,但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让她不要担心。
当天回去后,她吐得一塌糊涂,连晚饭都没吃。
隔天魏砚书去接她的时候,她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下楼,即便她化了妆也遮不住脸上的苍白。
魏砚书注意到她换了口红色号,比前一天的颜色要红一点。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半路突然一阵恶心,不得已让魏砚书停了车,她蹲在路边吐得眼泪直流。
魏砚书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给她拍背,旁边路过的不知情路人竟然羡慕的对同伴说:“你看看人家小两口感情多好,老婆怀孕了,老公满眼都是心疼。”
听到这话的魏砚书并没有急着解释,他拿出男士手帕给许致擦脸。
但却被她偏头躲开了,她也听到了那个路人的话,她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抬头看那个走远的人。
“许致,你怎么样?好点没?”
对于魏砚书的话,她权当没听见,漱完口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许致擦了一下眼泪,拿出手机的时候突然指关节针扎一样的疼了一下。
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季驰的名字还在跳动。
魏砚书扶着她的手肘,紧张的叫了她一声她的名字。
她攥紧拳头,耳朵一阵嗡鸣,开口时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她说:“魏砚书……帮我接一下电话……”
可是不等魏砚书捡起手机,手机铃声就停了。
看着碎掉的手机屏幕,许致哭出了声。
这几天忍着的难过一下就找到了突破口,她压制着哭声,嗓子酸涩疼痛,她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却变成了低低的呜咽。
魏砚书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此时此刻,他的眼底脸上全是愧疚,细算起来,是他的私心让许致遭受着眼下的一切,他不敢说抱歉的话,也不敢说安慰的话,只能静静的陪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许致的哭声才止住。
她抬手推开魏砚书,从他的怀里离开,慢慢蹲下身捡起手机装进衣兜里,然后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她突然变得很安静。
一直到她家楼下,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魏砚书看着她进了楼门,他几度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跟上去。
然后他回到车上,却没有离开,他在等。
一个多小时后,魏砚书的手机响了,几乎是看到来电显示的一刹那他便打开了车门朝着电梯口跑去。
当他按下许致家门铃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如果说他没有离开是因为担心许致出事后会影响到言珞的话,那他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的难过又该怎么解释呢?
许致是硬撑着身体过来开门的,门刚打开她就被魏砚书接进了怀里。
她浑身滚烫,眼尾很红,抬眼的时候本能的呢喃着叫“季驰”。
魏砚书扶着她的脑袋看她,焦急的叫她的名字,可她费力的几次想要睁开眼睛都无果。
她一直在呢喃着“季驰”两个字。
凌晨三点多,许致的烧退了一些,睡梦中的她却皱着眉,她又闻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门口,言珞的主治医生满面愁容的对魏砚书说:“她的情况不是很乐观,等她情况好转后再作一个详细的检查,看看外周血的指数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就安排手术吧。”
魏砚书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侧身看向别处,问道:“许致现在这个情况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理论上不会有,”主治医生摇了摇头,像是怕魏砚书说出什么反悔的话,又补充说,“言珞那边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你放心,我们会安排最权威的医生。”
魏砚书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没再说话。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他看到许致床头的手机亮着,走近了才看清跳动着的备注是“季驰”两个字。
沉默了一会儿他走过去拿起了手机,又看了许致一眼才转身离开病房。
拐进楼梯间,魏砚书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双悠打了个电话,简单的叮嘱了讲几句,在挂断电话前他不出意料的听到了双悠骂他的声音。
但他并不在意,等了一会儿,手机提示有消息进来,他低头查看,是双悠发来的消息。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