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陈幼之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她面前放着一瓶打开的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客厅只开了壁灯,他换了鞋走过去沉默的坐到她对面。
陈幼之没有看他,兀自端起面前的酒瓶倒酒:“陪我喝两杯吧。”
季驰闻言眸色一动,身体往后靠进沙发里,长腿随意的交叠,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先喝杯酒吧。”她笑着将酒杯推到他面前,弯腰的时候领口春光微漏。
季驰瞥开视线,沉声说:“我待会儿还要开车。”
言下之意就是,说完事情后他还要离开。
陈幼之平静的看着他,然后不疾不徐的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阿驰,我们撤诉吧。”
“撤诉?”
“嗯,”她看着他,“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所以我们撤诉吧。”
季驰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阿驰,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遥遥的抚养权,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跟他要,你帮我。”
“可是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法院未必会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
“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酒杯:“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陈幼之放下酒杯,弯着嘴角笑了:“顺其自然。”
“哦?是吗?”季驰也笑着看她,“那你有几成把握,他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陈幼之突然表情一滞,神情显得极为不自然:“阿驰……”
“幼之,这件事情你得考虑清楚,毕竟你最清楚他的为人。”
“可是我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了!”她突然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然后又意识到这样可能会吵醒房间里的孩子和阿姨,又不得不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能给他。”
季驰抬头看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件事情我们改天再说吧,你先冷静一下,至于撤诉的事,我会去处理的。”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陈幼之突然冲过来拽住他的胳膊:“阿驰……你说过的,你会照顾我和遥遥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他额角青筋一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眼时,眼眸深不见底,他拉开她的手,沉声说:“幼之,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你好像忘了,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
陈幼之抬头看他,眼里蓄满了泪水:“阿驰,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难道我就不能改变心意吗,我收回之前的话,我们可以……”
“陈幼之!”他厉声打断她的话,“别说会让我们难堪的话,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猜你也不想这样吧。”
他的神情严肃认真,面对她的眼泪,脸上的表情冷绝晦暗,清冷的仿佛神佛入世。
陈幼之后退一步,泪水划过脸颊。
她声音哽咽的说:“好……我知道了……”
季驰的视线扫到窗外:“以后少喝点酒。”说完他转身离开。
陈幼之在他离开之后跌坐在地,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地毯,眼神看向遥遥的房间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
许致没想到季驰会来找她。
她睡眼朦胧的打开门。
季驰的脸色不太好,他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许致退开半步,说:“进来吧。”
刚转身,他就从后面抱住了她,他声音喑哑的叫他的名字:“许致。”
她被他身上寒气一激,缩了一下脖子。
季驰说:“许致,你这亲完就跑的性子一点都没变。”
“我没有。”许致转身面对他,“不是有你的助理在吗?”
“小宋?”
“他过来找你,我刚好接了个电话,就回来了。”
季驰揽着她的腰,问:“谁的电话?”
许致似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她蹙了一下眉,说:“一个朋友。”
他细细的看着她:“明晚有时间吗?”
她困惑的抬头,“怎么了?”
“小叔说明晚有个慈善晚宴,我想带你一起去。”
许致犹豫着。
“别担心,主办方是小叔的一个朋友,去的人不多,大概两三个小时就能结束。”
她想了想,很轻的点了下头。
客卧的暖气还没修好,季驰洗漱完后直接进了许致的卧室。
她还没睡,正靠着床头刷手机。
他坐到床边看着她笑:“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许致收了手机往里面挪了挪。
季驰躺上床,侧身搂着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她还来不及惊讶他就已经关了床头灯。
黑暗里,他摸了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