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不讲理地竖起身上的刺，将最尖锐的刺头当成逃避的借口。
但是……
事后又会在心里默默懊悔，不应该意气用事。
许致就是这样。
她的懊悔在半夜从梦里惊醒的时候瞬间席卷了她的理智。
她拿过正在充电的手机，没了睡意，脑子清醒地做着斗争。
一个声音说：“给他打个电话吧，至少应该道个歉。”
另一个声音立马反对：“不行！不能打电话！”
“那就发个信息吧，发个信息总可以吧？”
“不行！大半夜发信息，扰人清梦。”
“……”
犹豫间，有消息进来。
是魏砚书，他发过来一句话：【抱歉，白天的事是我过分了，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许致看着两人的聊天框，想到了白天的事，魏砚书的脾气发得毫无征兆，道歉也很突然。
她斟酌了一会儿才回复说：【没关系。】
季驰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因为工作需要，他晚上睡觉时并不会把手机调成静音。
他捏了捏眉心，在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揭开被子下床穿鞋。
他每次到季家老宅都是在季政松的房间休息，老爷子特意让人在房里加的床就是给他留的。
打开房门要出去之前，他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大床，季政松睡前喝了安神的药，并没有被吵醒。
入夜之后，季家老宅很安静。
季驰下楼到一楼的正厅才接通电话，但是并没有出声。
许致听到电话被接通，却没听到听筒里传来声音，她稳了稳心神，利落地开口说：“对不起。”
季驰清了清嗓子，问她：“为什么道歉？”
她直言说：“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动，低低的“嗯”了一声。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季驰轻轻叹了口气，问：“你这会儿在干什么？”
“在等你说话。”许致回答的很快。
“那要我过来找你吗？”
“嗯？”她的尾音微微上扬，是疑惑。
“我说，”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要我过来找你吗？”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