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一式两份,郑钰那边在将文件交给许致之前就已经签好了字。
魏砚书拿过一份合同放到面前,对许致说:“这一份留下,你的那份拿回去交差,你的工作顺利完成。”
许致点头:“那我以茶代酒,感谢两位。”
“许小姐客气了。”双悠端了茶杯与她轻碰一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之后,双悠居然拉着许致说了一堆与茶相关的话题,而且她似乎很喜欢茶文化。
魏砚书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偶尔回一两句双悠的提问,他的目光在看到许致手上的戒指时沉了几分,但他依然面色平静地端起茶杯喝着茶,眼底的情绪始终没有表露出分毫。
他英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仿佛是覆在他深沉眼眸之上最好的面具,巧妙的掩饰了他的内心。
临近中午,许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妖孽?”双悠看到了备注,好奇地追问,“是小驰总吗?”
许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在哪儿?”
季驰的声音隔着听筒更添了几分低沉。
许致侧身回答:“在外面见客户?”
“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
“小驰总,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呀?”双悠笑着打岔,看一眼魏砚书,继续说,“许小姐见的客户也是个帅哥哦,你不过来巩固墙角的话,很有可能就被撬了哟。”
魏砚书轻轻咳嗽了一声,没有反驳双悠的话。
听筒那边很安静。
当着魏砚书的面,许致一时也不好开口。
几秒种后,季驰说:“我过来接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致有些尴尬,放下手机,端了茶杯假装喝茶。
双悠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须臾,她恍然大悟般捂着嘴,惊讶地说:“砚书哥,我知道了,我记得你之前去相亲了,那个相亲对象不会就是许小姐吧!”
“咳咳……”
许致一口水没咽下去,呛在喉咙里,猛烈地咳嗽起来。
“被我说中了。”
“双悠,”魏砚书淡淡地看一眼双悠,掏出手帕隔着桌子递给许致,沉声说,“别乱说,许致今天是来谈oe和zn合作的事情。”
许致接了手帕,侧过身子掩着口鼻小声咳着,努力调整呼吸。
双悠对魏砚书的话不以为意,她单手撑着下巴问许致:“许小姐会手语吗?”
“什……什么?”许致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双悠。”魏砚书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低声呵斥道,“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许致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算起来,这是她三次见魏砚书,可他每一次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时是窘迫中少有的舒服,第二次是意料之外的惊讶,那么这第三次,就是未知全貌的神秘感。
许致还没等到季驰来她就先接到了许鸣的电话。
“许致,我和郑钰在医院,你过来一趟吧。”
郑钰在休庭间隙突然摔倒腹痛,被紧急送到了医院。
魏砚书开车送许致到医院。
急诊室门口,许鸣和郑钰的丈夫杜磊等在那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哥,怎么样了?”
她看到许鸣的大衣袖口有血迹。
一旁的杜磊垂着头,一言不发。
许鸣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许致明白了,她看一眼杜磊,沉声说:“杜先生,你做的所有事情郑总监都知道,她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
杜磊缓缓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许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许鸣拉住她的胳膊,“这件事情不怪杜先生。”
“为什么不能怪他?他恶意造谣、婚内出轨,如果不是他做的这些事情,郑钰现在也不会躺在里面!”
“是我对不起郑钰。”杜磊开口,嗓音哽咽,“我不知道她怀孕了,休庭间隙我去洗手间堵她,我们发生了争吵,我失手推了她。”
许鸣惊愕地转头看他:“杜先生,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杜磊痛苦的抱着头,“我说了谎,郑钰不是自己摔倒的,是我失手推了她。”
许致问他:“失手?杜先生,这话说着你自己信吗?”
杜磊没说话。
她挣开许鸣的手,走到杜磊面前站定:“你口口声声强调‘失手’两个字,是心虚吧,即使到了现在,你考虑的还是你自己。”
魏砚书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脏的位置突然一阵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