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优雅的吉他声响起,旁边u形台上的驻唱歌手在调试吉他。
许致循声看去,一个穿着打扮很文艺的青年怀抱着吉他正在认真的找音准。
没一会儿,熟悉的旋律响起。
许致小声说出歌名:“十年。”
周围聊天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一曲结束,大家纷纷鼓掌,年轻人羞涩的起身鞠躬。
许致对调酒小哥说:“你调的酒很好,既然还没有名字,那可以考虑一下叫十年吗?”
“十年?”调酒小哥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点了点头。
“帮我拿最贵最烈的酒。”她眉眼浅笑,摆明了是要一心求醉。
调酒小哥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试探着询问道:“路易十三?”
“我不是很懂酒,都行。”
“好的,稍等。”
许致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杯子里的酒有一种浓郁的果脯香气,然后她听着歌小口小口的喝着,期间还续了几次杯,之后她依稀间听到调酒小哥打电话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想,肯定是打给萌萌的,索性就放心地睡了过去。
季驰走进夜瑰的时候就看到许致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
调酒小哥将许致的手机和包递了过来,解释说:“她进来后我就感觉她好像心情不太好,后来没注意到就让她喝多了。”
季驰沉默地拿出卡结账。
调酒小哥欲言又止,略微迟疑后还是接过卡结账打单。
季驰看也没看就将账单和卡一起装进西装左侧里面的口袋。
在小哥略显惊讶的眼神中,他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到趴着桌角的许致肩上,然后弯下腰左手扶着她的后腰,右手臂穿过她的腿弯,轻松将人抱到了怀里。
许致的脑袋就那样软软的、很自然地靠进了他的肩窝。
调酒小哥看得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连忙跟上前送两人到门外。
黑色的宾利就停在门口,调酒小哥上前打开车门。
季驰小心翼翼的将人放进车里,起身时脸颊不小心碰到了许致的鼻子。
他心跳一滞,垂眸避开。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季驰才想起来没有给许致系安全带。
他缓缓将车子停在路边,抑制住慌乱的心跳,慢慢俯身过去拉副驾驶的安全带。
许致睡的很熟。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季驰心里隐隐有一丝难过。
他之前见过一次她喝醉酒的样子。
那是五年前在许鸣的婚礼上,他是伴郎,许鸣拉着他挡酒,他喝了很多,中途去休息室缓酒劲儿,酒意朦胧间感觉眼皮上有温凉的触感,他那会儿酒劲儿正上头,勉强半睁开眼睛,轻易就铺捉到了她慌乱的神情。
只是不等他开口,她就已经落荒而逃,仿佛被轻薄的那个人是她。
那个时候,许致好像已经追了他有大半年了吧。
关于这个,季驰也不太确定。
睡梦中的许致微微皱眉,许是不舒服,她嗓子里发出一声不太明显的低嗯。
他浅笑一声,原本要拽安全带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脸,他轻轻抬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就像当年她偷吻他时的样子。
感情的事情最是说不清楚,有些自以为可有可无的感情会在时间的沉淀下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要么生根发芽、恣意蔓延;要么悄无声息、经年尘封。
甚至很多时候,就连这份感情中的当事人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季驰没有送许致回家,他将人带回了自己的住所,可能就像许致之前说的那样,这一刻他的行为就是所谓的劣根性在作祟。
另外,他也很好奇,如果许致隔天酒醒后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尽管他并不会对她做什么。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光窗户撒到床上的时候,许致才幽幽转醒。
她转动眼睛,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早上好。”季驰撑着脑袋看她。
许致闻声转头,在看到身旁季驰的脸后她眼神愣怔。
然后她环顾房间的布置,这不是她的卧室!
她拉起被子捂住脸: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
季驰依旧悠闲的撑着脑袋,也不着急叫她。
片刻后,许致掀开被子坐起身。
她背靠着床头,抬手遮住了眼睛。
他抬眼看她,慢悠悠地问:“你不问问我昨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吗?”
许致放下手,看白痴一样看他,语气平静地说:“喝醉酒而已,有没有发生什么我自己会不知道吗?”
“你的反应跟我预想的不一样。”季驰单手撑床坐起来,“我还以为你会……”他没再往下说,眼神直白地看着许致。
“会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捶胸顿足地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