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却是一个好日子,艳阳高照,而且,是当月的最后一日。
俞娘子,小柳儿,张芝桃分别送来了五月的盈利,以及各铺子的账册。
首饰铺子谢知禅暂时未找到合适的掌柜,小柳儿对化妆一道学得熟练,谢知禅便让小柳儿在首饰铺子里兼职掌柜。
张芝桃先前被安乐郡主打伤后,在千缘阁胭脂铺子里住了七日,七日之后去了延福街的陆府别院休养了多日。
她身体恢复之后却拒绝了陆修竹纳她为妾的主意,只说从此以后给谢知禅的铺子做掌柜去了,别院也不住了,就此住在了千缘阁成衣铺子里。
陆氏跟陆老夫人都劝了一通也无果。
陆修竹觉得表妹似乎不一样了,却觉得不纳表妹也好,阿缘的铺子也是一个好去处,在他看来,比此后一生困在陆府强。
她们三人除了带来账册,还带来了三匣银票。
每间铺子赚得都不少,碎银太过沉重,因此谢知禅便让她们在东市一家信誉很好的钱庄兑换成了银票。
谢知禅看着三只小匣子里的银票,笑道:“等我们的温泉山庄开业了,银子会比这还多。”
俞娘子笑道:“我也是走了大运了,能遇上世子妃,我从来没有一个月卖出过这么多东西。”
谢知禅笑笑:“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当初若不是看俞娘子是个能干的,我也不会用你。”
俞娘子听世子妃如此说,笑得十分开怀:“是,这也是我给自己挣来的福气。”
几人说笑了一通,谢知禅又把账册都过了一遍,她那脑子不用计算器也能算得很快。
不过翻完一遍,便将账册还给了三人,又从银票里将她们的分红数了出来,给了她们。
便是连麦穗,当初说了帮她试妆换报酬,都分得了一张百两银票,把麦穗都高兴得哭了。
送走三人,裴翊才进得屋来,看见谢知禅正坐在床边的小榻上,趴在中间小几上喜滋滋地数着银票。
他从轮椅上站起来,也在小榻上坐了,笑道:“就知道你是个财迷,我看你若是抱着银票睡觉,定比抱着你夫君睡得香。”
谢知禅笑道:“你来得正好,这是你这个月的分红。”
说着,将小几上的一叠银票往裴翊面前推了推。
裴翊拿过厚厚一沓银票,粗略数了数,惊讶道:“一个月就这么多?”
谢知禅美滋滋地把剩下的银票都装入匣子里,应着:“嗯哼。”
开始幻想着她的商业帝国。
“如果能在大晋都开遍千缘阁的铺子,我能撬动大晋的经济命脉也不一定。”
她不过是得意之下的随口一说,裴翊却认真思索起来。
第二日,谢知禅在卧室里一个人摆弄棋谱打发时间,裴翊约了花满溪在书房谈事情。
“你把我名下的铺子整理一下,全部交给世子妃去打理,然后就去工部谋个职位吧。如今无战事,你只跟着我打杂,对你的前途反而有碍。”
花满溪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走到裴翊书桌前:“全部的铺子?全国各州府加起来可是有上百间,各个行当的都有,你确定世子妃能行?”
裴翊看了花满溪一眼:“怎么?你是怀疑世子妃的能力,还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花满溪摇摇头。
“我只是担心而已,这些铺子可是裴家军的军粮来源。光靠朝廷那点军需银子,还不够大家喝粥的。我看皇上就是故意给这么少,好逼裴家军缩小规模。”
裴翊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小匣子给花满溪,说道:“你放心吧,世子妃只会给裴家军赚更多的军粮回来。最近京都里大火的千缘阁,便是世子妃的铺子。这里面的银票,总额有三千两,只是几间铺子上个月一月的三成利润。”
花满溪快速地翻了一遍匣子里的银票数量和面额,惊讶道:“裴南渡,你这是取了一家钱庄回来吧?!”
裴翊得意地一挑眉:“可惜这家钱庄只此一家,已经是我裴翊的了。”
花满溪见裴翊这春风得意的神情,凑近他神秘一笑:“瞧你这样!我什么时候能期待有小家伙叫我叔叔?”
裴翊一噎,花满溪若知道了他跟阿缘其实还未圆房,定会跟章君泽那家伙一样取笑他,于是他只打哈哈说道:“多嘴!你耐心等着便是。”
又隔了不多日,在谢知禅膝盖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花满溪就送来了裴翊名下铺子的所有账册,以及店铺的详细情况的薄册。
谢知禅看着堆在眼前的一堆册子,再次问裴翊跟花满溪道:“这么多?都交给我打理?”
裴翊跟花满溪都点点头。
裴翊道:“这些店铺大部分都在京都,少部分在外地州府。铺子里的掌柜都是从裴家军里退下来的残疾兵将,都是会识字算账的,磨练了多年,在生意一道上也都得用。你若还需要人帮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