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云梦殿,刚走到宫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那声音都已喊沙哑了。
众人脚步皆是一滞,景德帝脸上的神情一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裴翊,见宫殿门口的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便呵斥道:“还不快去叫三公主出来接驾。”
石室内,谢知禅确实已经喊得嘶哑了,她先前便问李悠之是否可以停下来了,李悠之坚决拒绝道:“说好了要配合我演戏,自然就要等到戏散场才行。难道世子妃以为在宫中演戏是件容易的事?”
于是二人把石室内的刑具又重新表演了一遍,谢知禅甚至还从其中找到了些乐趣,跟李悠之讨论了一番不同的刑具该对应怎样的痛呼声。
到此时,她声音实在是沙哑,在心里把裴翊骂了好一顿,怪他来得如此慢。
小太监不敢进石室内,便在门口喊道:“公主殿下,皇上跟燕王世子来了,让您出去接驾。”
三公主跟谢知禅笑道:“世子果然是把世子妃放心上的,来的还挺快。世子妃若是不想暴露我这个盟友,等下可得接着好好演下去。杭家的线索,我会托人告诉世子的。”
说罢,解了谢知禅身上的绳索,将她带出了石室,请她在屋中的圈椅中坐了,让门口的小宫女进来上茶。
自己到了宫门口去接驾。
到了门口,见了景德帝便上去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什么风把父皇给吹来了?”
景德帝见三公主一副天真模样,自从去年惠妃事件后,他便对三公主也冷淡不少,可这个女儿完全没有感觉似的,见了他,仍然是甜甜的喊他“父皇”,不知不觉,心里对她的宠爱又多了起来。
故意板着脸问她道:“听说你把燕王府的世子妃请过来做客来了,此刻人在何处?”
三公主便笑道:“当然是在大厅里坐着喝茶咯,待客之道,三儿还是明白的。”
众人进入厅中,果然便见谢知禅坐在大厅中,旁边小几上的茶还是滚烫的,茶杯里都冒着热气,显然是刚上的新茶。
谢知禅一见了裴翊便跌跌撞撞扑到裴翊怀里,开始演起戏来,说道:“世子,你总算来带我走了,你再不来,我就要么跪死在太后宫中,要么被三公主打死了。”
三公主也开始配合着演戏,冷着脸道:“世子妃可别乱说话,不妨让嬷嬷来给你检查一番,看看你身上可有被我打的伤口?”
谢知禅顿时哭道:“我身上的伤都是暗伤,即便是嬷嬷验伤也看不出来,世子,三公主是故意的。”
裴翊也黑了脸道:“三公主,可否请问公主,我与皇上刚进宫门口就听见世子妃的痛呼声,是怎么回事?”
三公主道:“世子可有亲眼看见是世子妃在痛呼?这个世界上声音相似的人不是没有。我刚刚责打的那人不过是宫里犯了错的小宫女,恰好她的声音就与世子妃相似。”
景德帝打圆场道:“好了,世子,世子妃,三儿冒然把你请来是她的不对,你且看看她这宫殿里,你喜欢什么,便拿回去,当作是她给你赔礼了。”
他记得谢知禅说过,银子能治百病来着。
他才不想去管谢知禅和三公主到底是谁在说谎,只想快点让裴翊跟谢知禅出宫去,不然万一又给他出难题,他就要更加头痛了。
裴翊想着杨卓言还等着谢知禅回去救治,也无时间在此多待,捏了捏谢知禅的手,提醒她见好就收。
谢知禅会意,对景德帝说道:“臣女不敢让公主割爱,既然皇上发话了,臣女就当已得了补偿,臣女这就跟世子告退。”
第一次,景德帝没有因他们二人进宫而觉得为难。
等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裴翊就将杨卓言的事告诉了谢知禅。
谢知禅只恨此次没有时间找太子的麻烦,算了算时辰,担心杨卓言的舌头放得太久,组织损伤太大,即便接上也不能恢复语言能力,于是催着丹枫将马车赶得飞快。
幸亏今日裴翊急着入宫,套在马车上的马正是追云,从宫门口回燕王府只用了一刻钟不到。
入了燕王府的大门,谢知禅就一阵风般往听雪居赶,差点把正准备出门的裴静柔给撞倒在地。
也不顾裴静柔骂她不长眼睛,继续快步走回了听雪居,在月颜的指引下进了杨卓言的房间,只吩咐月颜一句:“将门守好,谁都不许进来!”
月颜应了一声。
谢知禅就闪身进入了屋中,顷刻,便关上了房门。
见床上的杨卓言胸前的伤口已经做了止血,没有生命危险,便先给他用了麻药,然后将人带入了空间。
他那断舌便放在床边小几上的冰盆中,也被谢知禅一起带入了空间中。
裴翊跟着谢知禅走进燕王府的大门,刚入门就听见裴静柔在骂谢知禅。
他顿时板着脸将裴静柔骂了一顿才回听雪居来,便见月颜守在杨卓言的屋子门口,显然阿缘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