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薇看着谢知禅,嘴角浅笑,原以为她只是个傻的,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蠢的,全然不管不顾。
她收了笑容,对谢知禅说道:“世子妃打了柔妹妹,就不怕给翊哥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吗?王妃毕竟是燕王府的当家主母。”
裴静语虽然脸露怯意,但却鼓足了勇气说道:“嫂嫂是为我出头才打了二姐姐的,若是王妃要怪罪,就让她惩罚我好了。”
谢知禅见了裴静语小可怜的模样,伸手在她头上一摸,安抚道:“三妹妹且放宽心些,我若是不能应付王妃,就不会动手。我也不会让王妃找你或者你哥的麻烦。”
裴静语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摸过她的头,那一瞬间,她感觉获得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好似在这个世间有了坚实的依靠,顿时对谢知禅亲近不少,心中的害怕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她想起今日过来的目的,还有丹枫的话,问谢知禅道:“嫂嫂,你跟哥哥刚在里面做什么呢?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哥哥吗?”
谢知禅听到裴静语的第一个问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丹枫一句:“我可真是谢谢你!”
她对裴静语一笑,说道:“好孩子,不该打听的是别打听,丹枫瞎说呢。”
想到裴翊虽麻醉药的药劲儿过了,可人又睡了,这一睡恐怕要到天黑才醒。裴静语本就敏感,若是让她进去看了,反而让她瞎担心,于是又劝她到:“你哥哥今日有些风寒,所以在屋子里休息,不想大家进去被传染了。你听嫂嫂的话,先回你院里去,晚上再来看你哥哥。”
实则她是担心裴静语在此处,等下林氏过来,万一将火力对准了裴静语,反而让她投鼠忌器。
见裴静语有些犹疑,只好坦诚相告:“你若不走,等下王妃过来要责罚你,我怕又得为了护你跟人动手,到时候王妃可得更恨我了。”
裴静语听了此话,顿时恼恨自己的无用,什么都要别人护着,可又知道谢知禅说的是事实,才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听雪居,回自己的雨荷苑去了。
秦白薇看了谢知禅一眼,再看向裴静语离去的背影,眸底一暗。
那小丫头来的时候分明秦姐姐长秦姐姐短的,完全把她当成了依赖,可她离开的时候,竟然连跟她打个招呼都忘记了。
她很确定谢知禅昨日只是在她面前装傻,实则她是个很会算计人心的女人。
秦白薇的手捏着裙角紧了紧,心里有个声音在肯定地告诉她:这个女人会把翊哥哥的心抢走的!
她有些后悔,她应该接受太后将她指给裴翊做平妻的提议的。
可是现在后悔也无用了,机会只有那么一次。
———
燕王妃林氏在见裴静柔的哭诉后,很快就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来了听雪居,那板着的一张脸上很明显地写着:来者不善。
裴静柔跟在林氏身后,见了谢知禅便愤恨地瞪了她一眼。
谢知禅不禁在心中冷笑:只会狐假虎威的小丫头而已。
她对林氏浅浅一礼,笑道:“王妃这是作何?怎的忽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听雪居?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是来绑人的呢。”
林氏毕竟已扶正多年,且她因时时想着要跟纪晚韵比,特别喜欢端着一副燕王妃的派头,好似跟过去较着劲,想让人们彻底忘记曾经的纪晚韵,只记得她才是唯一的燕王妃似的。
端的时间久了,还真练出了一股威严的气势来。
她垂着眼皮看着谢知禅,似乎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她,傲慢地质问道:“柔儿说她脸上的巴掌印是你打的,可是真的?”
谢知禅笑道:“王妃都带这么多人过来了,还用问什么真的假的呢?”
林氏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想到敬茶那日受的气,怒意更盛,当即就吩咐身后的婆子道:“来人,世子妃欺打幼妹,按王府家法,责打二十鞭。”
林氏身后两个最健壮的婆子立刻走了出来,往谢知禅而来。
谢知禅冷眼看着那两个婆子,脸上毫无惧意,反而神态轻松地弹了一下指甲,看着她们说道:“你们俩若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们今日不能站着走出听雪居。”
她分明说得那样随意,随意得就像在说今日的天气真好一样,可听在那两个婆子耳中,却有一种无端的毛骨悚然之感,一时不知道是该进是退。
林氏身为燕王妃,好歹也见过如燕王裴翊这样的上位者,所以,她并未对谢知禅身上散发的气势感到发怵,反而要跟她一较高下,说道:“世子妃竟然违抗长辈的教诲,既如此,就再加十鞭!”
那两婆子又继续往谢知禅走去,伸手就要去扭谢知禅,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有看清谢知禅如何动的手,两个分明身材健硕的婆子就被她的小身板压在了地上,一个叠着另一个,嗷嗷叫着:“压死我了,世子妃饶命啊!”
谢知禅干脆往两婆子身上一坐,压得二人又是一阵嚎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