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碴,熊猫般的黑眼圈难掩忧心,整个人紧张地坐在床边,双拳紧握,骨节凸出。
见叶龟慈来了,忙站起身,把凳子让给他,皲裂的唇动了动,沙哑的声音说道:“叶老,请您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叶龟慈这才完全看清床上的情形——浑身是血的梁琦行躺在床上,右手臂跟右肩只有一块皮肉吊着,轻轻一拉都能立马断开,肩膀上粗略地缠着一圈布帛止血,心口处的位置还有一个窟窿在氤氲冒血,将周围匆忙洒上的止血药粉都冲洗开去。
只一眼,叶龟慈便知道,这烫手山芋得他师父老人家来,才能接住。
转身冲营帐内的人道:“快去个人,到伤兵营里把我师父叫来!快去!”
一身是血的裴翊站起身就冲了出去。花满溪的身手就是花架子,范星阳只有蛮力,腿脚自然都不如他。
于是,伤兵营的众人刚见花军师一阵风般将叶神医给拉走了,还未回过神来,又见裴将军一阵风般冲进来,将叶神医的师父也卷走了。
——
谢知禅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自己刚给一新抬回来的伤兵把命抢回来,正收拾药箱准备去下一床。
忽然一阵风来就把她刮走了,哦,不是风,准确地说,是个浑身淌血的糙汉子。
这糙汉把她扛在肩上,一手抓着她的药箱,颠得她早饭都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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