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在哭了,可此刻,眼睛却湿润起来。
甘甜体贴的抱住了唐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唐施。
【哭吧哭吧,我帮你挡着,别人不会发现你哭的。】
许是因为父亲的死,唐施对自己能听到甘甜的心声毫无波澜。
他抱着小家伙,静静悄悄的哭着,连后背都没有颤抖一分。
等他松开甘甜的时候,已经见不到难过之色了。
没人知道,他刚刚哭过了一场。
他坐在席间,目光从众人的脸上划过。
许多昔日的兄弟,朋友都来了,唯独不见李云风。
“李云风呢?”
他的询问,让众人微微沉默。
还是公孙越拱手解围道:“咱们大战告捷,还有许多的事物需要处理,所以云风兄暂时来不了了。”
【他当然是躲起来偷偷哭啦,这种情况,他哪里好意思来见你。】
“我知道了。”
唐施微微点头,和众人聊起了天。
夜里,他拎着酒,独自敲响了李云风的房门。
见到他,李云风深深低下了头。
他跪在地上,声音沉沉:“将军,属下对不起你,望将军责罚。”
“罚什么?”
“罚你保住了我吗?”
唐施将李云风扶了起来。
“从我上战场之时,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这件事本该是我来做的。”
大云百姓最重孝道,即便是老子犯了滔天大罪,也没有儿子杀老子的道理。
他若是那样做了,将会背负骂名,一辈子被人攻讦。
是李云风为他承担了这些,他又怎么会怪李云风呢。
“李大哥,谢谢你。”
唐施拿出了手中的酒:“我是来找你喝酒的,顺便提醒你,你还答应了要请我吃火锅的,莫要忘了才是。”
“自然不会忘的。”
李云风露出笑容接过了唐施手中的酒:“这酒我来喝就好,你就不要喝了。”
他们坐在房檐下,静静地喝着酒,聊着天。
直到深夜,唐施才离开。
攻打下了许杨关,自然要让许杨关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甘梵仁抱着甘甜刚进了许杨关,就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许杨关的情况十分恶劣。
地上有许多没有清理干净的死尸,到处都是流民。
几个月前,他们途经许杨关的时候,许杨关只是流民多了些,还没有如此荒凉。
如今这幅模样,当真是让人吃惊。
唐施对此却并不陌生,他在许杨关生活了一段时间,对许杨关要比甘梵仁他们熟悉。
“许杨关的百姓缺衣少食,而且大多数都患有恶疾,情况十分棘手。”
而且这里刚刚才接待过四十万大军,那几个小将年少,也未曾束缚好手下的兵卒。
这些兵卒在许杨关做了不少坏事。
如今的许杨关死气沉沉,百姓麻木。
得知百姓的身体情况不好,甘梵仁带来的军医人数很多,甘梵仁当即让军医与发放粮食的人坐到了一处,趁着百姓排队等待放粮的时候,帮百姓检查了身体。
“老规矩,先发吃的和衣物,然后统计人口,重建许杨关。”
将士们都有了经验,按照之前的流程,很快就将粮食发了下去。
许杨关的百姓饿极了,连抢粮食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静的、麻木的排着队,等待着发放粮食。
“我们给这么多关发了粮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百姓这么平静。”
这种平静并不能让人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心酸。
“真希望咱们主公能尽快将大云打下来,这样才能更快的让百姓吃饱穿暖。”
唐觉望着百姓们虚弱的样子,有感而发。
“是啊,真希望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
隐姓埋名的这段日子里,唐施亲眼见到了百姓们的困苦。
为了小小的一袋粮食,他们甚至可以卖掉妻女,付出性命。
大云的官员尚且骑着上百两一辆的自行车,而底层的百姓连一碗白米饭都吃不起。
得知许杨关被打了下来,原本那些从许杨关逃到嘉南关的百姓,纷纷回家。
他们极力的宣传嘉南关的好,讲着甘梵仁的那些好政策。
百姓们从渐渐地麻木,到后来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希望。
此时,唐施却提议道:“主公,我们如今已经拿下了六个关,规模不可小觑。”
“我想我们应当为自己起一个名号才是。”
“是了,我们总不能被人一直叛军叛军的叫着。”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