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一走,甘梵仁的唇角就泛起了一抹笑容,哪里还有悲伤的影子。
甘甜大惊。
【我爹竟然是影帝!】
【绝了,短短一句话,就让里正爷爷帮我们收拾王李氏,我爹威武。】
甘梵仁不知道影帝是什么,但总归是夸他的。
卖米的银子一到手,甘梵仁就放在了甘甜的襁褓里。
【银子!我最喜欢银子啦。】
【爹爹好厉害,居然赚了这么多银子。】
里正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然开了祠堂,当着全村人的面打了王李氏二十板子。
里正还说,王李氏一家必须要保证甘家人的安全。
一个月之内,甘家人要是遇到了危险,或者是丢了财物,都要王李氏来负责。
有了里正的这番敲打,王李氏一家总算是消停了。
不消停也不行。
里正这次的板子打的很重,王李氏屁股开花了,一个月都下不了地。
惨叫声比过年时杀的年猪叫的都凄厉。
甘甜高兴的嘴都咧酸了。
这一个月甘甜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人圆圆滚滚的,像个白白嫩嫩的小馒头。
但凡是见了她的,都夸她可爱。
两个哥哥下了学堂,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
生活简直不要太自在。
就是大哥有点奇怪,总是定定的看着她出神,然后有一天忽然像下定决心一样,跑到了她的面前。
“妹妹你放心,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妹妹,我定会护佑你的。”
神经兮兮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做哥哥的,不护着妹妹,还想欺负妹妹不成。
甘甜惊悚的瞪大了眼睛。
大哥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想要欺负她一个没满月的小孩吧?
她气的对着大哥吐了好几口口水。
被吐了口水,甘怀仲也不生气,看她的目光反而柔和了很多。
这些日子甘梵仁没忙着读书,一直忙着做吃的。
做馍、做包子、做肉干。
反正是能存放久的食物,他都做。
这些东西足足装了好几个包袱。
甘甜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她只是个小婴儿,要不然光是带着这些包袱赶路,恐怕就要累死了。
她也想过从超市里兑换个行李箱什么的,可以减轻爹娘的负担,但行李箱这东西又是塑料又是轮子的,也太超前了。
她怕她爹被人当成妖怪给抓起来,只能作罢。
离开时他们走的悄无声息,没有惊动村里人。
只有里正知道他们离开了。
王李氏养好了伤,气冲冲杀进甘家的时候,面对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
“我就不信了,甘家走的真就这么干净,什么的没留下?”
王李氏说着,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刚打开卧室的衣柜门,一根被绳子拴住的木头就冲她砸了过来。
她凄厉的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往外跑,又踩中了一个捕猎夹子,脚被扎了一个对穿。
她瘫坐在地上,拼命的哀嚎着,直到痛晕过去,也没有人进去救她。
最后还是王李氏自己从甘家爬出来的,爬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
因为治疗的不及时,受伤的那条腿彻底废了。
去王都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一条是小路。
顾名思义,官道是官家修缮的,会收取一定的税金,但胜在平坦安全,基本上不会出现打家劫舍的贼匪。
小路则是相反,虽然不收费,但很容易遇到匪徒,而且道路泥泞也不好走。
甘家手里不缺银子,自然是想要求稳,所以选择了官道。
王家村地势高,在村子里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
出了王家村甘甜才知道,洪水的影响可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原本已经修缮过的官道,此时被洪水冲的七七八八,路上都是滚石。
许多房屋被冲的只剩下残骸,越是向前走,赶路的人越多。
只是他们的状态没有甘家人那么好,大多衣衫褴褛,身形枯瘦。
“老伯,你们是哪来的,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甘梵仁忍不住找了一个老伯打听。
“我们是桃县的,前些日子洪水,把我们那全都淹了,房子也都冲走了,百年家业毁于一旦,一粒米都没留下。”
老伯忽的哭了起来“我的妻儿全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路上的人大多如此。
大部分都是因为洪水才不得不离开,去投奔亲友。
像甘家人状态这样好的,几乎没有。
甘梵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