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意沉默了一下,然后抬眼望着张超,很认真地说“张医生,我本来以为那天咱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看来你可能还是没明白。我没准备和谁谈对象,也没有再婚的打算。”
看张超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她刻意强调了一下“我说的是实话,我真没想再婚,至少现在没有。
你说我怕井绳也好,别的也好,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我来边防营,确实存了换个环境休息一下的心思。但却确实是想来看看我哥,你也知道哦我们很多年没见过面了,我很担心他。
我带着军军已经来一段时间了,该玩的也玩了,该看的也看了。等我哥回来我们见了面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我爸妈年纪大了,我离开家那么多年,好容易返城了,就想离他们近一点,没想过要嫁这么远。”
说罢,不理会张超的脑子是如何混乱,江嘉意将包重新塞回他的怀里,然后朝门口指了指“张医生你先去忙吧,三轮车一直放在楼栋口不太好。”
看他不动弹,江嘉意干脆推了他一下,将他推出门,把门从里面合上了。
不说张超如何失魂落魄的下了楼,只说对面刚刚闪进屋里的陆安清,此时脸上也是一片沉郁。
陆安清是几分钟前才回来的。
之前他见江嘉意出门的时候总是带一个记事本,有事没事会在本子上画几笔,知道她应该是有采风的习惯。
而那个本子他也见了,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日记本,带格子的那种,根本不适合画画。
所以今天他去市里的时候特意拐到书画店帮她买了两个速写本。
刚才他也是准备去给她送本子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那番话。
陆安清静静地站在门后,听着张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脑子里全是江嘉意的那句“没想过要嫁这么远。”
他也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很不舒服。
陆安清舒不舒服江嘉意并不知道,之后的几天我但凡有空都会往张顺平的家里跑。
去的次数多了,连比划带猜的她和老阿婆已经能够说上话了,然后她发现自己的眼光没有错,张顺平这家人还是很淳朴的。
虽然最初的时候看到她那样处理虾他们表示了质疑,但一旦开始操作之后,他们却会按照江嘉意的要求不打折扣地去做。
之后江嘉意去了几次,都会看见他们家的几个小朋友手里拿着和她制作的差不多的竹竿坐在竹席旁边撵苍蝇。
那些虾也确实晒得非常不错,和她亲手晒出来的不差什么。
看到这种情况,江嘉意索性又追加了一部分虾,直接晒了五十斤虾仁出来。
看出她是大客户之后,村里的队长直接给她开了绿灯,什么也没有追问就给开了自产自销的证明。
有了这个证明,寄回去的虾爸妈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给邻居分了,说就是帮助渔民同志解决销路问题,为解决偏远地区渔民温饱问题尽自己一份力量。
这样就不存在被当做投机倒把分子的问题了。
五十斤虾干可不是江嘉意自己一个人能背得动的,所以去寄的时候她请了张顺平一起帮忙。
因为选择的是周末的时间,她将两个孩子交给了陆安清。
听说她要去市里寄包裹,陆安清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可以带着他们俩一块。”
江嘉意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和张顺平约好了,他会帮我把虾干直接背到码头去,我们在那里集合。
陆哥你帮我照顾他们两个一天,我下午尽可能早点回来,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听她这么说,陆安清有点无奈“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江嘉意好脾气地笑着。
然后毫不迟疑地将两个孩子交给他,告别离开了。
望着江嘉意欢快的背影,陆安清的脑中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那句话“真没想再婚,至少现在没有。”
他愈发强烈地意识到,江嘉意说的是真话,她是真这么想的。
所以,在嘉强身体好之后她就会离开——
当这个念头冒出之后,陆安清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就像是心脏被谁的手给抓了一把一样。
江嘉意和张顺平到邮局之后很快就把虾干给寄走了。
因为有那张自产自销的证明,加之张顺平一看就是本地的渔民,所以邮局那边没有一点为难他们的意思,甚至还帮忙给他们准备的麻袋外包了一层帆布。
将这件事办完之后,江嘉意他们并没有在市里多待。
张顺平还要回来看店,而江嘉意也想着早点回家,能替换着陆安清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最近依然很忙碌。
走到小市场门口的时候,江嘉意与张顺平告别,自己走上了回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