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大脸伸到他的面前。
他嫌弃地一把将那张脸推开,尽量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下呼吸,这才出声反问道“你上学上得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有点不确定地试探道“你该不会是……也被淘汰了吧?”
武向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站直身子瞪着陆安清,没好气地道“就是被淘汰了,怎么样吧?!我文化水平低这又不是瞒着人的,那课我就是听不懂我能怎么办?”
说到这儿,武向阳也委屈了起来“六子,你不知道,我都不说那些高等数学了,还有两门课讲的竟然全是英文!英文啊!
我特么别说听课了,我连看都看不懂!那些英文我连字母都认不全,这学让我怎么上?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我就没有那上学的命!还是老老实实回来干活吧。”
因为陆安清姓陆,营里的兄弟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六”,平时“六儿”,“六子”的乱叫,他也听习惯了。
这会儿听武向阳发牢骚,陆安清也毫无办法。
他们所在的云州岛是边防小岛,地处祖国的最南边,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因此他们这个巡边营也非常受重视。
这两年来团里一直在找各种机会给他们营里名额,为他们这些年轻干部以及优秀战士们创造学习的机会。
希望他们多掌握些先进的科学知识,这样将来给边防小岛更新舰艇时,不至于连个能学会操控的人都选不出。
可想法很美好,实际操作起来却有点难。
毕竟之前的运动进行了整整十年,这个时期的年轻人全都错过了最佳的学习阶段。
就好像他们营,整个营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就没几个。
军事比武时个个是好汉,可出去上学十个里得有八个是被淘汰回来的命!
想到这几年,除了他还有林政委全营竟然再也没有第三个人如期完成学业,拿到学业证,陆安清也是没脾气。
好在武向阳想得开,嘀咕完就没事儿了。
他吆喝了一声“到点了,到点了,我先去出操,你动作快点啊!”
然后撒腿就跑了出去。
一个屋住了四五年,对于这个战友的急脾气陆安清早就习惯了。
等他一出去就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
这一掀他整个人就僵住了。
看着内裤上那湿漉漉的一块儿,他又迅速地把被子重新拉了回来。
将裤子换好,陆安清捏着内裤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实在是没地方可藏。
他咬着牙将内裤团巴团巴塞进了口袋里,准备拿出去找个垃圾桶“毁尸灭迹”。
昨天晚上睡得晚,加上又太累了,早上的时候江嘉意意料之中的睡过头了。
等她睡醒发现两个孩子都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下五子棋。
江嘉意坐起身看了看手表,才发现竟然已经八点多了!
她连忙从床下下来,拉开卧室门上的插销。
一出来就看见外面的餐桌上放了两个铝制的饭盒,饭盒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旁边还有一个信封。
一看就是陆安清已经回来过了。
江嘉意走过去先拿起了纸条,然后就看到上面写着“小江同志,昨天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把票券交给你,信封中的粮票以及其他票券你先拿着用,如果不够你告诉我,我再去换。
另外,中午我有事要去市里一趟不在家吃饭了,你们不必等我。陆安清留。”
江嘉意将信封打开,发现里面的票据还挺齐全的,粮票,肉票,豆腐票,糖票,油票……这些全有。
她一边看一边麻利的给它们重新分了类。
把明显快要过期的和时限还长的分开,然后将它们分别记录在小本本上。
饭后江嘉意准备去买菜,可是看着小海洋她却发起了愁。
通过这半天外加一晚上的观察,江嘉意觉得小家伙的脑震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估计当初说得那么严重,应该是韩梅话里带了水分。
大概率她是说来吓唬张婆子的。
但即使她觉得没事儿,江嘉意也不敢带着小海洋出去跑。
毕竟她不是学医的,不敢冒险。
围着那俩嘻嘻哈哈,玩得开心的小崽儿转了好几圈,江嘉意也没有想到好的解决方案。
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手招呼道“走吧,咱先去服务社买东西。”
服务社在部队院儿里,慢慢走过去运动量不大,最重要的是到那儿去不会遇到村民。
江嘉意准备先去那边把快要过期的票券用了,然后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她看会儿孩子。
对于小朋友来说,只要能够出去玩就行,至于去哪儿并不重要。
听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