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海最近没有一件好事。
家里的钱没了,儿子也不认他了,就连家里的婆娘现在对他也大不如前了。
现在一个侄女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来自家的摊上,吃东西还要钱?
可惜,宋宁不吃他这一套。
“我说二叔,你不会是又去赌了吧?”
不管在什么时候,赌徒都会被人瞧不起,宋宁的话,成功让周围的人变了脸色。
“古人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们只是叔侄关系,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将来要出嫁的侄女养活你吧?”
“你!”宋二海当下就心虚了。
儿女养爹娘那是天经地义的,还从来没听说过让侄女养叔叔的。
宋宁冷着一张脸,没有高声喊叫,因为怕影响吃饭的客人,可是赵婶子看不下去了。
“我说二海,你不会还是死性不改吧?上次就把家里的银子都输光了,闹着卖女儿,连亲儿子都不认了,这么快就忘了?
整日游手好闲、贼眉鼠眼的,占着大哥家的房子不说,怎么?村里混不下去,就在镇上耍长辈的威风来了?现在还想吃白食儿,我呸!”
赵婶子在村里的人缘很好,干啥都是一把好手,包括吵架,现在这架势,有了村里能唬人的样子了。
宋二海虽然平时不要脸惯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样说,这脸上还是烧得慌。
众人这才明白了宋宁为什么这个态度。
旁边卖馄饨的人小声道“怪不得小姑娘不认人呢,这是趁着人家大人不在,欺负孩子来了。”
“宋二海,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怎么不直接在你娘怀里撞死呢!”赵婶子嚷道。
宋二海梗着脖子“这是我们宋家的事,关你一个泼妇啥事?臭婆子,还敢我看你是找打!”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砰”一声,菜刀砍在了面板上。
宋宁手里拿着刀,面无表情的看着宋二海“二叔,上次我爹磕破头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可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毕竟,我还是个孩子。”
宋二海和李桂香一样欺软怕硬,谁要是敢豁得出去跟他拼命,马上就会怂的哭爹喊娘。
那把刀在太阳下面闪着光,一看就是一把锋利的好刀。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宋二海看着宋宁很没出息的腿软了。
上次在赌坊,要砍他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宋二海顿时心里没了底。
“二丫,你这么对你的亲叔叔,被你奶奶知道了,是不会饶了你的!”
宋宁笑了“我奶奶她老人家枯木逢春,说不定过几天二叔就要有后爹了,哪里还能顾得上我?二叔还是回去自个儿多练练怎么叫爹吧,毕竟我那爷爷死的早。”
言外之意,有娘养没爹教的东西。
宋二海脸上难看极了,这件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不行,就算是老娘要再嫁,也得跟那人家要彩礼。
一想到这事,宋二海再也待不下去了。
人一走,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散了去。
宋宁转身看向身后吃饭的客人“实在不好意思,扰了各位的兴致。”
那些人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还有个妇人赞叹道“小姑娘年纪轻轻,竟有一副好嘴皮子,干的不错,就得厉害些,才不会受人欺负。”
“你们是不知道,这人有多不是个东西,就欺负我们二丫年纪小老实!”赵婶子在一旁还不忘帮腔。
一旁的客人哈哈笑了两声“婶子,你也是个厉害的,以后可没人敢再来欺负你们了!”
宋宁转身继续接待客人,看向赵婶子“刚才多谢替我说话。”
“客气啥,这都不叫事,那宋二海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今天凉皮卖的顺利,收了摊之后,李大牛赶着车带着赵婶子去看儿子了。
三人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宋宁就开始独自行动了。
他们全家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那真是补了一层又一层,连一块好的地方都没有。
镇上的布行价格都不贵,十文钱就能买好几尺了。
进了布行,宋宁挑了几尺布,买的多了一些,做衣服,做床单和被套,需要的不少。
家里的被褥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她必须得买点棉花装被褥。
可是跑了好半天,都没在这些商铺里看到卖棉花的,无奈,她用上软和的被褥这个梦想破灭了。
后来只买了一些种子和调料就走了。
路过一条街的时候,宋宁一转头,就看到那条街上坐满了乞讨、卖身葬父、卖孩子求活的人。
那些小孩子一个个瘦得跟个猴似的,被自己的爹娘卖了几百文钱,哭喊着被人带走了。
还有那些卖身的,被买回去不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