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微眯了下眼睛移开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许父和许母身上,而被忽略了许久的许父也认清了现实。
任凭他们如何哀求都不会得到温浅和她家人的原谅。
既如此……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决绝,自己儿子都要坐牢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这些冷血的人不帮自己,自己就撞死在她家。
好好恶心她一把。
让她这么漂亮的房子都住不下去。
思及此,许父心一横,脚一跺,弓着腰就朝着围墙撞了过去,他这个举动太突然了,人群中骤然响起接二连三的惊呼声。
“拦着他!”
“他要撞墙寻死!”
许母吓坏了,呆愣愣地看着陷入疯狂的许父,想去拦人却手脚发软爬不起来,只能扯着嗓门惊声尖叫。
温浅倒是没有太过惊慌。
她和周时凛早就防备着许父达不到目的狗急跳墙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兵分两路,她盯着许母防止她发癫,周时凛则是一个助跑,凌空腾起,长臂一挥就扣住了许父的肩膀,接着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都掀翻在地,控制了起来。
许父疯狂大叫。
“放开我,让我去死,我儿子都要坐牢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
围观众人也纷纷上前,帮着周时凛将人制住,以防他再寻死,没过多久,公安就来了,例行询问后就将许父和许母带走了。
两人一脸菜色。
尤其是许父,可以用心如死灰来形容,想到儿子要在铁窗里度过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他恨得都快呕血了。
***
翌日。
许朝阳才知道昨晚的荒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父母竟会做出这种让受害者出具谅解书来免于他们儿子坐牢的事,想想就觉得可笑。
如果犯下的过错轻易就能被原谅。
要法律还有什么用?
恐怕到那个时候,全民皆可犯罪,犯罪变得没有成本后,这个社会就乱套了,转念一想又觉得父母能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他们将许朝刚当成眼珠子命根子,为了他失去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还搞撞墙这一套来恶心温浅,许朝阳冷笑,看来是钱给都太痛快闲的。
她没有立刻去公安局,拖了三天才过去将许父和许母保释出来,在公安局吃了三天水煮白菜的许父一脸菜色,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有气无力地拖着双腿,一走出公安局就嚷嚷着肚子饿。
许朝阳只当没听见,平静的面容没有半分波浪起伏,语气平淡道:“来不及吃饭了,我已经给你们买好了回家的车票,一个小时后发车,从这里到火车站需要五十分钟,若是吃饭的话就赶不上火车,车票也要浪费了。”
一听要浪费车票。
许父也不喊饿了。
他节俭了一辈子,最看不得浪费,只是……他什么时候说要回家了?
“你弟弟的事儿还没着落呢,我和你妈坚决不能走。”
许母也跟着点头:“我们不能走。”
两人固执的可怕,温浅那边是不敢过去了,谁知道那小丫头看着娇娇软软的一个人,心狠手也辣,丝毫不顾及半分情面,说报警就报警。
这几天蹲局子,可把他们这把老骨头给熬坏了。
现在只能想别的办法了,总要把所有办法试一遍才能死心。
“阳阳,你那里有多少钱,先拿出来帮你弟弟活动下关系。”
许母盯着女儿,目光里流露出贪婪的光,儿子坐牢已经成了铁一般的事实,如果拿钱能换来儿子自由的话,花多少钱她都愿意。
可刚子这牢是坐定了。
儿子靠不住了,那她就得把钱紧紧拽在手心里了,儿子和钱总得捞一头儿吧。
许朝阳干脆利落吐出两个字。
“没钱。”
她不想把生她养她的父母想得太坏,可人心隔肚皮,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下,父母亲人又如何,该变还是会变,抑或是,早就变了,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许父怒不可遏。
他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向来乖巧孝顺的女儿一次次挑衅他们做家长的权威,简直可恶。
“我看你是欠揍了!”
说着就扬起了手,对着许朝阳的脸就掴了下去,丝毫不在意她的脸上还带着昨天的被自己打出来的重重淤青。
只是这次,许朝阳不会等着挨打了。
她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冷冷凝视着盛怒中的许父,声音冰冷,没有半分感情:“你再敢动我一个手指头,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你敢!”
许父气得头发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