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
某基地。
周时凛沉默地靠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簌簌飞落的白雪,眉心渐渐拧成了一个结,他努力回想所有的过往,可一想就头疼得厉害。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阿昆,你怎么又不关窗?”
一道娇俏的女声响起,伴随着一连串轻巧的脚步,周时凛面前多了一只纤纤玉手,手的主人将窗户关上,随后亲昵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
女人的手细腻柔滑,虎口处却有薄薄的一层茧子。
周时凛本能的有些抗拒女人的触碰,他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一下,女人却顺势挨着他坐下,眼里闪着夺目的光彩。
“怎么了嘛?”
她不高兴地撅起嘴巴。
“你怎么又不高兴了,都说有没有记忆都没关系,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爱你,我们也会像以前一样甜蜜,记忆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只需要记住,我们是夫妻。”
说着,她撒娇似的握住周时凛的手。
“阿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总这么闷在房里对身体不好,你看你胳膊上的肌肉都变软了,以前你可是能单手拎起一百多斤重物的硬汉子,现在都变软了。”
明虹捂嘴偷笑,指尖移向男人小腹。
“我看看腹肌还在不在。”
就在即将摸上去的那一刻,周时凛不轻不重地扣住她的手腕,淡声道:“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
“好吧。”
明虹也不过多纠缠,干脆利落地站起来,贴心地替周时凛铺好床才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
她脸上刻意装出来的柔顺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
很快,她来到一个昏暗的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个块小小的牌位,上面刻着‘亡母明三朵之位’几个字。
明虹轻轻将牌位抱在胸前。
“阿妈,我会替你报仇的,那个女人虽然已经死了,可她的儿子还活着,我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彻彻底底由白变黑,彻彻底底沦为她最痛恨的那种人!”
这种感觉一定很痛苦。
“呵呵。”
明虹阴冷地笑了两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
中山大学。
温浅彻夜难眠。
她担心周时凛,担心他的伤势,听说他是被当地人所救,鹏城派出所那边已经派人去接应交涉,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回国。
只是他的记忆……
算了,她安慰自己,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就好,伤可以慢慢养,记忆也可以慢慢找回来,只要他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不怕。
“虫虫,爸爸就要回来啦。”
“你开不开心?”
说着,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像是听懂似的一动,温浅感觉肚皮动了动,猜测小家伙可能是踢了踢腿,力气还不小。
算一算,预产期也没几天了。
也不知道周时凛能否赶在生产前回来。
温浅轻轻抚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来不及回来也没关系,明天她妈江暮云和小妹陆琳儿就会来陪她待产,还有秦芳菲,她也说要亲自看着干儿子出生,陈橙和许朝阳就更不用说了,两人肯定也会陪着。
有这么多人陪在身边,她不害怕。
所以人都是她的后盾。
正想着,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陈橙像是吃到了惊天巨瓜一样一脸神秘兮兮,一口气灌了一杯水,抹了下嘴才道:“王海洋被捅了!”
“啊?”
温浅吃惊不已。
“谁捅的?”
“曲艳艳!”
“这女人真的是疯了……”
分手加上开除学籍令曲艳艳一蹶不振,学业没有了,男人也没有了,想到自己在王海洋身上付出的金钱与精力,得到的却是一句分手,于是一个气不过就找到了王海洋。
她给王海洋两个选择。
第一,和她结婚。
第二,十倍还钱。
王海洋当然不愿意娶曲艳艳,就算她是大学生的时候都不愿意,更何况现在的她就是个被学校清理出校门的失败者,至于还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嘴的肉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所以两人就谈崩了,曲艳艳一气之下就把王海洋给捅了,听目击者说流了不少血,肠子都流出来了,曲艳艳当场就被控制了起来,估计牢狱之灾是逃不过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奸情出人命,虽然曲艳艳和王海洋是正大光明的处对象,可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的恋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