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指导员神色凝重,他叮嘱周时凛一定要安抚好孟唯怡的情绪,也许孟唯怡这里就是个突破口,否则资料找回来的可能就很小了。
周时凛点头应下。
国家利益面前,个人恩怨暂时往后放一放,一切以大局为重,他相信温浅一定可以理解自己,不会胡乱吃飞醋。
只是——
第二天,没等来孟唯怡,等来的却是周时安。
见他黄鼠狼给鸡拜年,周时凛就没什么好气,说话依旧是夹枪带棒的,以往周时安都会一笑而过,这次却是少有的针锋相对。
为了吵得痛快。
周时凛还特意把温浅支了出去。
温浅:“……”
好吧,她得避嫌。
正好她在医院附近租了炉子给周时凛开小灶做营养餐,出了医院先去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叫老板宰杀好才拎着往回走,再次经过医院的时候遇到了孟唯怡。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再见面。
温浅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孟唯怡却突然叫住了她,挑衅出声:“我又不是鬼,大家好歹相识一场,怎么见了我还躲着走呢。”
手握国家机密。
孟唯怡说话也有了底气,她现在看温浅就像看着一个下堂妇一样,嚣张至极。
看得温浅一阵火大。
当下就不客气地反讽回去。
“青天白日哪儿来的鬼?”
说着,她上下打量孟唯怡,啧啧了两声。
“不过你和鬼也差不多了,你多长时间没有照过镜子了,黑眼圈那么大都可以去动物园里给人参观了,都说女人过得好不好,看脸就知道,你这张脸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极为不顺心,是不是啊,孟奶奶?”
孟奶奶?
孟唯怡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你叫我奶奶?”
温浅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黑眼圈、法令纹、眼角的皱纹多得都能夹死蚊子,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没叫你太奶都是给你面子了。”
孟唯怡想尖叫。
她知道自己容貌折损了不少,可也没到这么夸张的地步吧,一定是这个农村小草包嫉妒自己的才华,嗯,一定是这样。
“你嫉妒我!”
温浅差点笑出声。
“孟奶奶,谁给你的勇气,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给傻子当媳妇?”
她这张嘴啊,毒舌起来是真的气人。
孟唯怡都被气成了结巴:“你、你别得意,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温浅懒得和孟唯怡浪费口水,轻蔑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孟唯怡却不甘心地跟了上去,不依不饶地要求温浅给自己道歉。
就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小巷。
医院附近都是胡同小巷,温浅租的这家炉子就在胡同最里边,她一天来两趟,还算挺熟悉周边的环境,此刻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胡同里多了两个黑衣男人。
直觉告诉她有危险,温浅立即掉头就往回跑,孟唯怡还没反应过来,刚想说话,后脑勺就传来一阵钝痛,疼得她眼前一黑,意识消散前,听到男人兴奋的声音响起。
“抓住她,两个一起弄走。”
温浅知道大事不妙了,谁能想到皇城根下还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她拼命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下一刻一块石头突然击打在膝弯处,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就栽倒在地……
***
京郊一处废旧仓库。
温浅头上蒙着的黑布袋子被取下来,重见光明的那一刻,她立即打量起周遭的环境,自己和孟唯怡被绑在一起,五花大绑,手脚都无法活动。
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动。
此刻,孟唯怡就在疯狂哭泣外加疯狂骂人。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郑家的儿媳妇,你们敢绑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郑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她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往孟唯怡身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给老子闭嘴,老子管你是谁家的儿媳妇,不把钱拿来,老子们就轮了你!”
话虽是对孟唯怡说的,黄毛却盯着温浅。
这小妞儿长得真他妈带劲啊,怪不得有人出钱搞她,那人还特别叮嘱不让他们这些人的脏手碰她,啧啧,长得这么嫩,眼馋死了。
不过,这妞胆子挺大的。
一般女人被绑架早就吓破胆了,尿裤子的都有,她倒好,垂着眼皮默不作声,巴掌大的小脸勾得人心痒难耐。
黄毛忍不住抬起温浅下巴。
“喂,你怎么不哭?”
温浅面若寒霜,冷冷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