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凛听出了温浅话里的酸意,坏心眼地笑:“又吃醋了?”
“我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醋。”
温浅嘴硬。
她不承认自己吃醋,但心里总归是有一点不舒服。
别管未来她和周时凛会走到哪一步,只要一天没有离婚,他就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惦记。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我看你也就这张脸还能看,真是的,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干嘛,招蜂引蝶,惹得沈雪凝差点死在咱们家门口,都是你这张脸惹的祸!”
周时凛想喊冤。
不过转念一想,温浅当初不就是被自己这张脸吸引,所以,长得帅还是很有优势的。
“你不也看中我的脸?”
对于原主的黑历史,温浅打死不认。
她瞥了周时凛一眼,很傲娇地扬了扬下巴:“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以后我要断情绝爱,拒绝男色诱惑。”
盯着她生动的小表情和艳若桃李的小脸,周时凛心里涌上一个念头,到底是谁在诱惑谁。
不出所料。
这一晚,周时凛又做了那种梦。
梦里温浅小脸绯红,被自己压在身下翻来覆去折腾,瑰丽的唇瓣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勾得人心神摇曳……
第二天一早。
周时凛认命地起来洗裤衩。
前脚刚进卫生间,后脚温浅就过来敲门。
“先让我用一下,我肚子疼。”
周时凛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洗的内裤,环顾了一圈,实在是不知道该藏在哪,门外温浅催得又急,心一横,只能团吧团吧塞进裤兜里。
塞裤兜的后果就是忘了。
直到两人并肩走出家属院才想起来。
他感觉兜里揣的不是内裤而是炸弹,总不能揣着内裤去营区,想着待会和温浅分开就找个垃圾桶毁尸灭迹。
可一路上温浅都在说话。
根本不给他操作的机会。
终于走到路口,温浅骑着自行车走了,周时凛偷偷松了口气,做贼似的把炸弹,不,是内裤,扔进了垃圾桶,手还没收回来,身后再度响起温浅的声音。
“你扔什么呢?”
周时凛高大的身子一僵,下意识挡在垃圾桶前,阻挡温浅探过来的视线。
“没什么,一点垃圾,你怎么回来了?”
“鬼鬼祟祟的。”温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下午我打算去一趟市区,晚饭你自己解决。”
周时凛生怕她发现垃圾桶里的炸弹,胡乱点了点头,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后就催促她赶紧离开:“知道了,你赶紧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一直到温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幸好没被发现。
不然自己的光辉形象就破灭了。
这边。
温浅一路骑车来到文工团,一来就被许绵绵喊住了。
“团长找你呢。”
最近一段日子,许绵绵更加沉默寡言了,浑身不见半点即将做新娘子的喜气,除了打扫卫生就是沉默,一上午都不说一句话。
温浅无声叹气。
点头应了声好。
她很快来到团长办公室,敲门进去以后发现梁富也在,几天不见,他像是换了个人,身上那种优越感消失不见,蔫头耷脑地站在那里,脸上还挂着伤。
见了温浅就赶紧道歉。
“温同志,对不起。”
“之前的一切虽然是误会,可我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对你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这几天我也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我很诚恳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罢就深深一躬。
动作幅度有点大,牵动了身体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冷汗都冒出来了。
南莉挺满意。
“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
之前梁富态度还很强硬,就算停职检查也拒绝道歉,现在可能是想通了,主动找到自己说要向温浅道歉,还特意拿了稻香村的点心匣子作为赔礼。
这种点心只有京城能买到。
倒不是眼皮子浅贪这点东西,至少道歉要有个道歉的样子,礼多人不怪嘛。
“小温,这点心你拿着,不要白不要。”
温浅笑着摆手。
“不了,我接受梁同志的道歉,点心就算了。”
她不是圣母心泛滥。
在这件事里,梁富也算是被沈雪凝摆了一道,看样子,他很快就会回来上班,毕竟是同事,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也不合适。
就算不多个朋友,至少不能给自己树敌。
一笑而过反能彰显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