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开门!”
“我的自行车呢,赶紧还回来!”
门外的人大着嗓门,那架势恨不得把全家属院的人都吸引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来不及多想,温浅放下扫帚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瘦高的女人就窜进来。
随后就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你个温浅,我好心好意把自行车借给你,你倒好,有借无还,你给我如实交代,你是不是把我家的自行车卖了!”
温浅差点就被戳到鼻尖。
她往后退了一步,躲避女人雨点般的唾沫星子攻击,在脑海里扒拉了一圈,提取出了关键信息。
眼前的女人叫赵素琴,也是军嫂。
五天前,原主借了人家的自行车,说是骑车进城办事,转头就将自行车给卖了,卖来的钱全部用来吃喝玩乐、穿衣打扮。
享受的是原主。
还债的是自己。
温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原主的行为了,正常人还真干不出这种事,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她八十块钱就给卖了。
卖来的钱全花了。
妥妥的败家娘们。
卖破烂都不光卖这些钱。
“嫂子你别生气,车确实卖了,不过钱我会尽快还上的,你消消气。”
赵素琴凶神恶煞地瞪着眼:“还钱?你有钱还吗?我告诉你,我那车可刚买了没两个月,你必须赔我一辆新车,不然我就去指导员那里告你!”
她男人和周时凛本来就是竞争关系。
现在逮着这样的机会可不得往大了闹,温浅赔不起自行车,自己就有借口去指导员那里参周时凛一个治家不严、纵容媳妇偷盗的罪名。
说罢,她故意找来其他军嫂评理。
“你们说这车温浅该不该赔?”
军嫂们大多都看不惯温浅,更不用说她私下里卖人家的自行车,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起温浅。
“这不就是小偷嘛!”
“不过温浅做出这样的事也正常,她是什么德性大家都知道,奸懒馋滑,无恶不作!”
“可惜了周时凛,那么优秀的一个飞行员竟然娶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好端端的一颗白菜硬生生让猪给拱了!”
“换作是我啊,早就休了她了!”
纷杂的议论声中,温浅面沉如水。
虽说原主确实不像话,但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也不怎么舒服,若是平时,原主早就唾沫横飞的和几个女人对骂开了,可现在……理亏的是自己。
“嫂子们就别火上浇油了。”
“犯人还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再说了,我也不是犯人,做错了事我会改,犯不着你们到我面前指手画脚,给我两天时间,自行车保证赔。”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冷凝。
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焦躁的气息,仿佛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一样,丝毫不见往日泼辣不讲理的模样,几个军嫂对视一眼,越发觉得奇怪。
“活见鬼了。”
“这温浅怎么转性了?咱们这样说她都没恼。”
“兴许是装的,我看她拿什么还钱,周时凛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替她还钱。”
赵素琴觉得大家说得对。
她高高在上地抱着双臂,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要么赔钱,要么赔车,否则我就去告你!”
温浅点头:“好!”
大家这才嘀咕着散去。
这时,隔了几个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走出来,一袭雪白的连衣裙,腰上系了一条粉色腰带,愈发衬得她腰肢纤细,亭亭玉立。
她担忧地看着温浅。
“浅浅,怎么办?”
“怎么办?”
温浅轻启红唇,低声反问,审视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了片刻,沈雪凝,二十岁,未婚,就职于县文工团,跟着军人兄长住在家属院,原主的塑料闺蜜。
长得倒是挺漂亮。
可惜心肠忒恶毒。
也就是原主识人不清,人家暗搓搓惦记她男人,她却傻乎乎的把人家当作好朋友,一有钱就请沈雪凝下馆子吃喝,还经常送东送西,如果没记错的话,白色连衣裙也是原主送的。
这不妥妥的舔狗加大冤种嘛!
一想到原主之前的种种迷惑行为,温浅就气不打一处来,直勾勾地盯着沈雪凝看了一会儿,嘴角往下一撇,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雪凝,你借我一百块钱。”
沈雪凝被盯得心里发毛,冷不丁听到温浅要和自己借钱,下意识地甩开她的手,摇头拒绝:“浅浅,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哪有这么多钱!”
有也不借!
温浅自己作死,关她什么事,她巴不得温浅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