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显然,冯四香早就看见姜新出现了。
只是一直被那些员工围困才一直没到她的跟前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员工自己打起来了,姜新才得以脱身,朝她这边走来。
“我来了——你干嘛要自己寻短见呢?”姜新直接这样问道。
“本来我就不想活了,正想找个法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呢,偏偏这个时候,你出现了,本来以为是上苍派来个天使来拯救我的呢,哪成想,我只是背了个虚名,白欢喜一场不说,还因为得到了老板娘的特殊奖励而遭到他们群起而攻之,巴不得我赶紧自我了断……”
冯四香一副自哀自怨的样子这样诉说道。
“背个虚名是什么意思?”姜新对这个说法有点疑问,马上就问。
“他们都以为,我真的给你当了半个小时的女朋友,还把初吻和一切都给了你呢,其实我全程都是个被收买的旁观者,非但什么都没得到,反而遭到了他们一致的厌恶憎恨……”
冯四香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你是旁观者,那是谁跟我亲吻的?又是谁跟我做了那件事呢?”
姜新其实早就知道真相了,但此刻,必须让冯四香亲口说出来
不可。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冯四香一副怀疑的样子这样问。
“我被蒙了眼睛捆了手脚,哪里知道具体是谁呢?而且你始终都在场,我就以为是你呢!”姜新说明了客观上的理由。
“真的不是我,假如是我的话,我也就没必要寻死觅活了,他们怎么埋汰我,揶揄我,我也算是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是我平白无故担了个虚名,却要遭到他们如此歹毒的责骂和驱离,我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冯四香从这个角度来说明,真的不是她。
“那你临终前,干嘛还打电话让老板娘叫我过来呢?”姜新再次提出了异议。
“我就是想临终前问你一句话……”
“你想问什么呢?”
“我要把我的初吻和初次给你,你是不是肯要?”冯四香弱弱地表达这样的意愿……
“你不是当众说你的初次被一个树杈子给夺走了吗?”姜新却重点提到了这个细节。
“我那是骗他们的,其实我是他们中唯一一个姑娘了。”冯四香急忙这样强调说。
“为什么要骗大家呢?”姜新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的初吻还在已经够他们嫉妒了,再说我
的第一次还在,他们还不直接把我给活活掐死啊!”冯四香说出了残酷的现状。
“你的意思是,假如我答应要了你的初吻和初次,你就不必寻死觅活了?”姜新试着这样问。
“对呀,那至少证明这个世界上还有男人想要我,我还有存在的价值,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否则的话,我活在还有什么意义呢?”冯四香马上这样回答说。
“你咋这么说呢,你年纪轻轻的,长得也不难看,为什么总是自轻自贱,觉得自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一听冯四香这样说,姜新忽然觉得有点无形的压力,马上这样开导说。
“我的家境你不知道,父母为了生出个带把的儿子,就接连超生,生一个丫头片子就被重罚一次,最后罚到家徒四壁走投无路,只能跑到山里去吃野菜住山洞……
“而我是排行老四的丫头片子,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了,却是我们家的那条狗又从后山把我给叼了回来,我才捡了一条……
“后来是我的姐姐们把我给勉强喂养大,但在家里显得特别多余不受待见,上边有三个姐姐,下边有三个妹妹,家里穷得连像样的衣服都穿不上,哪里还有学可上,到现在
连户口都没有,就是个黑户……
“所以,跑来城里只能打那种黑工,这辈子都没出头翻身之日,我活在就是家里的负担和别人的笑话,即便是死了,也会无声无息仿佛我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冯四香还真说出了她可怜又可怕的真实身世。
“但假如你就这样死掉了,岂不是更没有存在感了?”
姜新对冯四香的身世和处境深表同情,但也觉得不可思议,就这样问道。
“任何存在感对于一个多余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痛苦的感觉,我自己痛苦,我周边的人也跟着痛苦……
“这帮家伙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咒我死,甚至敢直接推我跳楼,就因为我死了,连警方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户口没身份证没家人惦记,一旦死了,也就是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你觉得,我还要什么存在感呢?”
冯四香将她悲哀的命运彻底披露出来。
“既然你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为什么还让我来见你呢?”
姜新还是觉得,这个冯四香对自己有某种特殊的乞求,但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