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这只表面刻着“玖”字药匣内所盛放的,并非是他预想之中的各种成型的药草,而是一颗颗不过豌豆大小的药粒。
这下无疑就让众人辨认的难度成倍增加了。
假如保留药草的原型,大家还能凭借从各种医书上学来的知识,对号入座,从而进行辨认。
可眼下。
既然这些药草统统都变成了药粒,那么他们再想分辨其本来的类别,就只能依靠颜色以及气味了。
当即,有不少老医师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很显然,他们万万没想到,原来城主府所给出的第一个关卡,难度居然如此之大,直接剥夺了他们依形辨物的权力。
“太难了,邱管家,我要退出!”
这时,一位老医师面色带着几分崩溃,扬声冲那个城主府的老管家嚷叫道。
“呵呵!”
闻言,那位姓邱的老管家脸上忽地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道“记得方才老夫已经提醒过你们,对自己缺乏信心,想要退出者,抓紧在那一盏茶的时间内便就退出城主府。如今游戏已然开始,你再想退,不嫌太迟了点吗?”
“我……”
那位老医师嗫嚅一声,旋即脸红脖子粗地与邱管家争论道“我宋思邈生平读过的医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自认对各种药草还算熟稔。倘若你们给出的是各式各样的草叶或者草根,哪怕是草籽,宋某也能一一辨出。”
“可……可你们却将这些药草都熔炼成了药丸,让我们光凭药丸的颜色和气味,去分辨它们原本的材料。宋某觉得你们并非是要考验我等分辨药草的能力,而是故意刁难我等!”
“是吗?”
邱管家两眼微微一眯,脸上的古怪笑意更浓了,道“既然你觉得是故意刁难,那就是故意刁难吧。”
接着,骤见他将右手袍袖一挥,淡淡开口道“送这位宋思邈去内堂。”
话落,两名城主府的家仆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擒住那个名叫宋思邈的老医师,不顾对方的挣扎嚷叫,径直带着他往内院正西的内堂而去。
片刻之后。
蓦听内堂传来那个老医师“啊”地一声惨绝人寰的瘆人惨叫,旋即,一切又重新恢复到了平静。
不过经此一事,余下留在内院之中的众医师们,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他们不用猜也知道,那个宋思邈铁定是完了。
就是不清楚城主府究竟是依何种方式,结果的他!
有了宋思邈的前车之鉴,这些医师们便顿时都老实了许多,乖乖用灵气化笔,开始在黑色药匣的上方匣盖上书写了起来。
何渊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当然,他本人其实并不懂得什么药理、草药或者岐黄之术,因为他紫府的震仙殿内附身着万毒分身这个挂逼。
所以他在分辨药匣内那一颗颗药粒的成分时,反倒比其他的那些医师们更显得游刃有余。
差不多用时半炷香的时间,他便将药匣内的十粒药丸的成分,全部刻写在了药匣的匣盖之上,然后交给了旁边负责监督的一名城主府家仆手上。
一炷香过后,几乎大半的医师都交上了药匣。
“时间到!”
突兀地,邱管家冷漠的声音宛如催命符般,再度响起。
这时。
现场中,还有五名老医师在绞尽脑汁地继续在药匣匣盖上奋笔疾书着。
邱管家两眼微微一眯,眸中再度闪过两道凌厉的寒芒,不动声色地把袍袖一挥。
下一刻。
数名家仆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然后擒起那五名老医师,径直往内堂疾步走去。
“邱管家饶命!”
“啊,老夫还不想死,老夫上有百岁老母等着赡养,下有三岁麟儿嗷嗷待哺啊……”
“邱管家,求求你,我还差一味药,再给我盏茶功夫,那味药我定然能够想得出来!”
“姓邱的,老子跟你拼了!”
可惜。
任这五人如何痛哭求饶或者撒泼耍横,都无济于事。
那邱管家浑然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而是自顾自地吩咐余下的家仆开始对各位医师所刻写的药草名称,进行查验。
没过多久,所有人交上来的药匣均查验完毕。
邱管家微微颔首道“下面由老夫来公布结果,念到号码的医师站到左边。壹号,肆号,捌号,玖号……”
何渊是玖号,所以当听到邱管家念了玖号后,便跟随前面的三名老医师,来到了邱管家示意的左侧站定。
不消片刻。
等邱管家念完所有的号码之后,位于左侧的医师,一共只有十八个,而余下没被邱管家念到的医师,则足足有三十余人。
随即。
就见这位城主府的老管家,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