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玦关上房门之后,他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房间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盛临渊的手一直都被凤眠攥着。
凤眠和盛临渊对视片刻,就在盛临渊微微勾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凤眠薄唇轻启,再次道:“衣服脱了。”
“……”
盛临渊唇角扬起来的弧度微微一僵,一张美绝人寰的脸上有着诧异,他定定地看着凤眠,似乎在辨认凤眠这话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几秒钟后,盛临渊无奈地看着凤眠,缓声说:“阿眠,我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有事没事,你脱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凤眠那天的确是听到盛临渊和赫连玦的对话了。
那天赫连玦和盛临渊虽然是走在最后面的,但是他们说话也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当时她的身边虽然都是人,可是她还是有一部分注意力是落在盛临渊的身上的,所以她听到了盛临渊和赫连玦的对话。
这两天的时间,其实她一直在等着盛临渊来告诉她,亦或者是,让她来看看他身上的伤也好。
赫连玦的医术那么高超,如果盛临渊身上的伤口他能够处理的话,盛临渊一定早就已经好了,也绝对不会在那天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可是那天赫连玦说了,就说明盛临渊身上的伤,赫连玦是处理不了的。
她虽然不知道盛临渊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但是她的能力盛临渊应该也是见过的,盛临渊既然了解她,为什么不能找她看看那些伤口?
所以这几天的时间,凤眠一直都是在等着盛临渊过来找自己的。
但是盛临渊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的确是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在知道她想要颠覆整个东辰帝国的皇朝的时候,也一直都说可以帮她,可他身上的伤,他是一个字都没提。
没关系,他不提。
她提就行了。
盛临渊在和凤眠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他抬手去解自己的衣衫,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彻在房间之内,不过片刻,盛临渊就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他精壮的上身。
在盛临渊衣衫脱下的瞬间,凤眠呼吸就是一顿。
盛临渊的身上,布满了疤痕。
怎么会这样?
盛临渊的修为这么高,是谁能够伤害到他在他的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痕?又是什么样的武器能够留下祛除不掉的疤痕?
凤眠看着盛临渊可以用千疮百孔用来形容的身体,一时之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思绪,甚至都有些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盛临渊低眸看着凤眠,微微垂下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他盯着凤眠看了几秒钟的时间,没有人知道这几秒钟的时间他都想了些什么。
几秒钟后,盛临渊温声开口:“阿眠,我身上这些伤都是旧伤,和你并没有关系。”
凤眠听到盛临渊的声音后回过神来,她抬眸,对上盛临渊的眸子,唇角轻轻抿了抿:“转过身去我看看。”
她当然看得出盛临渊身上的这些疤痕是旧伤。她想要知道盛临渊在她受伤昏迷的时候受了什么样的伤。
盛临渊听了凤眠的话,脸上露出些许无奈又宠溺的表情,他听话地转过身去,没有丝毫防备地,将自己的后背完全展露在凤眠的眼前。
他的后背上也有很多伤口,但是和他胸前的伤口一样,都是伤口愈合之后留下来的疤痕,并没有新鲜的伤口。
怎么会没有?
凤眠眉头轻轻地皱了皱。
如果盛临渊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的话,赫连玦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阿眠。”盛临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他没穿里衣,只将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他看向凤眠,眼里有着几分清浅的笑容,他说,“我知道你听到了我跟赫连玦的对话,也是因为担心我才会想要查看我身上的伤口,但是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盛临渊说完就对上了凤眠探究的眸光。
他噎了一下。
刚想要是说些什么,就见凤眠的视线一路往下。
凤眠认真地在思索。
如果伤口不在上半身的话,那……
眼瞧着凤眠看的位置越来越不对劲,盛临渊深吸一口气,他伸手,手轻轻地落在了凤眠的下颔上。
他将凤眠的脸抬起来,让凤眠的视线对上他的视线。
“阿眠,我真的没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的话,你肯定就已经看出来了的,不是吗?”盛临渊稍稍垂首,他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嗓音轻轻,“我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在这里跟你开玩笑。”
凤眠幽幽地盯着盛临渊,“你最好是。”
盛临渊:“……”
盛临渊听着凤眠这语气,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他妥协道:“阿眠,我真的没事,我要是有事的话,肯定会找你的,就算是不找你,我也会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