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笑道:“世上谁不是举着正义旗号薅夺人家财的?民享我懂,把国库打开,给庶民分润点好处,再行减税,或行有偿徭役事,此乃破国之根基也……减税之后,国库没钱,能干什么大事?那个民治算什么鬼?字都不会写几个的小民懂什么国邦之事?天下之滨莫非王土,民有……的又是什么?凤仙之乱象至矣!”
涓涓怒道:“凤仙国乃万民一锄一针积累而来,不可视之以国主私产!既然喊出了均贫富,国主芈氏历代累积的亿万之财万民皆有权处置之!自从改制以来,国民有了治产的权力,嵊蓝说,风可进雨可进,民居陋室,国王非请不入!这就是说:家是家,国是国,官吏对私产不能豪取一分一厘!天地可证!”
秦帝道:“这个独出心裁的治国大略……不正是在掘他国之根、与万国为敌吗?如果我秦国放任不管的话,自然会有他国来问!所以我大秦必然是要发兵问罪的,请你们理解。”
这是路线之争、理念之争、意识形态之争,谁也退让不得。
涓涓说:“凤仙人从来只信自己!先前之仙人来催命,芈氏国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再有来犯者必将步仙人后尘,或者我凤仙还你一个焦土,死不旋蹱!”话说得硬,但听上去她有些色厉内荏。
秦帝笑道:“生死由人,信自己反不如信命。说句不好听的,凤仙裹乱,尊卑颠倒,乾坤倒悬,万国侧目。我秦军问罪于凤仙,那是因为大势在我,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淳化笑道:“若阁下是昏君,只于后宫耽于声色犬马,则你我两国可息兵交善,和平共处,大善!偏偏陛下英才雄姿、崖峻峰拔,胸宽海纳,卓见不群,而以致民终将失其所,兵得以丧其身。悲哉!”
秦帝冷冷地说:“不用暗讽,朕绝非好大喜功,而是你们背叛了自己的阶级!今日上午你们见到的那群废物妖怪,你难道觉得他们能参与治国?将其消耗在战场上才是其归宿——这世界上原不需要这许多丁口。”
涓涓怒道:“此魔念也!”
秦帝摇头:“此天道也。小公主若看不透,仙途堪忧啊。”
andy从小就生活在乡下别墅农田高山深河的环境中,洛家人所在的大青山也是有名的风景可观之处。但和这个山水相缪的名胜小国比,差别之大,就像拿太湖与大西洋比面积。
住在这里也许终有一天会厌倦,但是对于颠沛流离的人来说,热情的国民和姣好的风光,加上美食美酒,这里就像天堂中转站。
Jeie照例电话汇报了基金会运作情况,把Ja老师报送的今年赞助的残疾儿童名单资料传了过来。
andy对于这些事不太担心,毕竟是小额善款而已,小樱桃和Ja就算有小九九,能贪去几毛大钱?
Jeie在电话里说:“andy,有个事情要跟你请求一下。”
andy往Lue嘴巴里填了一口羊奶,一边心不在焉地问:“你说。”
Jeie说:“最近有个财主愿意捐助一千万美元,”
andy不惊不喜地说:“这是好事呀!”心里奇怪,当初自己行情上佳的时候,人人以为自己要进联合国搞事情了,也没人捐赠一千万这么一大笔钱啊。现在我亚麻都不敢回去,像个逃亡的老鼠,怎么会有钱进来?这是雪中送炭,抑或趁火打劫?
Jeie说:“今天那位捐助者会送一张请柬到洛博士手上,请您提前和博士打个招呼吧?”
嗯?
andy最拿手的就是听话听音,这个Jeie什么情况?
Jeie听着电话里的沉默,深吸一口气说:“andy求你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andy挂了电话——三个黑妹助理看来都不是好来路啊。
快晚上了,落日余晖映湖,清风香草沁心,醇酒甜果润喉,欢声笑语畅怀……王室书记上门。
洛可嘉曾经大肆对外宣称要兑七百万美元当足一百天国王,其实两天玩下来就够了。外敌已然退去,保镖也到位了,枪支弹药充裕谈不上,但至少有了一战之力,所以也没必要乱花钱了。于是洛前国王陛下一家住进了酒店,权当自己是退位王族,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书记官身后跟着一个大帅哥,白衬衫棕皮帽黄吊带,打扮得就像刚从断背山牧牛归来似的。尊贵的客人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前国王洛爵爷亲自起身相迎,书房说话。
只见此人面目长方,眉浓眼深,鼻直口薄,小胡须整整齐齐,白衬衫一尘不染——表面像个放牛的,精明狡黠的神色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书记官介绍说,“这位是某位先生的司机兼助理,特来请洛先生一家到某古堡赴宴,品尝传统欧洲风味美食,并有事相询。他的老板已经向Jarandy慈善基金会捐赠了一千万美元的善款。”
洛可嘉翻了翻请柬,问:“请柬落款只有一个花字纹章,恕我不曾研究过欧洲的纹章学,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