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晋,位于蒲坂之东,风陵之西,大河之阳;且本晋地,故谓之阳晋。它位于齐、魏、赵三国交界处,地势险要。扼天下之咽喉,历来乃兵家必争之地。
兵家有云:劫卫取阳晋,则赵不南,赵不南而魏不北,魏不北则从道绝。
谁掌控阳晋,就能得到控制权。故而,阳晋战略意义重大,本属卫国,却被大国争夺。
话说,济西之战,诸侯联军取得大胜。韩、秦撤军,魏攻宋地,廉颇率军攻河间。廉颇孤军伐齐没有用常规战术,选择平推,一城又一城的攻打。而是,利用赵国白金之士的优势,选择孤军深入,快速穿插,灵活的机动作战。
孤军伐齐,廉颇将勇武体现淋漓尽致,高歌猛奏。掠昔阳,战灵丘,破高唐,取河间。
阳晋城内,早已经散播齐军主力在济西惨败的恐慌。又听闻诸侯联军东进,直捣临淄,早已经是人人自危。如今,廉颇深入齐地,战功赫赫,又进一步增加了阳晋城内的恐慌气息。阳晋城内守将田英听闻赵军南下,连忙召集众将士,制定应对措施。
“田将军,赵军来了,我们士气低落,很难守住。”
“守不住,也得守。”田英意识到局势对他不利,却不愿低头认输,咬牙坚持道,“一旦,丢了阳晋,王上问罪,我们都得死。”
“济西之战,我军主力都败了。我们这点兵力,如何能够抵抗赵军。”
“依你之见,该如何。”
“我们撤吧!”
“撤?如何撤。”田英反问,“我们身为一方将领,当固守疆土,怎能弃之不顾。”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若阵亡了,齐国将来怎么办。唯有保存实力,将来还有机会收回城池。”
就在这时,一名脸色染红鲜血的将士哭着跑了进来,“田将军,我们败了,河间之地,都丢了。”
“什么。”田英神色颤抖,“河间的城池都丢了。”
“都丢了。”那人泣不成声,“末将杀出一条血路,才得以见将军。”
在场的将军闻言,个个神色动容。几个月前,齐国号召诸侯伐秦,挥军亡宋,是如何傲世诸侯。如今,齐国被诸侯群殴,济西战场主力惨败。现在,河间也保不住了。
“伐我者,乃何人。”田英瞪大眼睛,喷出怒火。
“赵将廉颇。”
“廉颇。”田英想了少许,“我未曾听闻他有显赫的战功,诸侯也不闻其名。诸位,可知廉颇。”
众将闻言,皆摇了摇头。
“廉颇能够孤军深入,攻城掠地,定有万夫不挡之勇。此人,不闻名诸侯,却敢兵行险着。我们对上他,讨不到便宜。”田英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出名的廉颇,竟有如此能耐。
“灵丘失陷,不久廉颇将会挥军南下,请田将军早做定夺。”那名满脸血色的将军说道。
“诸位,赵将廉颇来了。”田英起身,看着众将,“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等愿听将军调令,将军说战,我等边战。”一位年轻的将领站出来鼓舞军心。
“战。”又有几名将军站出来符合。
“战!哈哈哈。”只听见一人放声大笑。
“邹将军,你笑什么。”田英顺着笑声看了过去,神色极为不满。
邹意止住笑声,问:“诸位想战!我们何以战。”
田英问:“城内有万人将士,粮草充沛,兵甲鲜明,有何不能战。”
“若是以往,我们战,是没有问题。”邹意有意放慢语调,“今,济西主力惨败,河间诸多城池失陷,城内军心不稳。我们没有援军,如何战!怎样战。”
一人道:“那怕是死,也要和赵军血战到底。”
“哈哈哈。”邹意笑道,“打仗,不能逞血气之勇。我们主力都已经输了,就凭借城内这点兵力,打下去,也只是让将士白白去送死。我们要死,也要死得有意义。”
“邹将军的意思是不打了。”田英反问,“将阳晋拱手让给赵人。”
邹意冷声问道:“田将军善用兵,知道此战,我们没有胜算,又何苦做无谓的牺牲。”
田英有意抬高声音,质问:“我们不战而降,王上得知,你可知何罪。”
“主帅触子弃帅,副帅达子战死。联军穷追不舍,直捣临淄。王上连临淄都弃之不顾,自身难保,岂能治我们的罪。”
“你胡说。”田英呵斥道,“王上怎会弃临淄。王上是南下巡游诸侯。”
“大战在即,王上不固守临淄,选择南下巡游诸侯,这不是弃,又是什么。”
田英瞬间不能反驳,他们都在坚守,而,他们的王,已经逃了。
“报。”一名斥候跑了进来,“国都失陷,临淄被燕军攻占。”
“什么。”田英瞬间瘫坐在地,历经数百年傲世诸侯的国都,就这样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