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出众,太后自然不会记得。”
秦王稷没想到会以这种的方式见到这位朋友,插话道:“母后,他叫韩聂。孩儿见他才华横溢,封他为卿。”
“原来如此。”芈太后看了一眼秦王稷,又瞧了一眼韩聂,见对方淡定自若,气度不凡,问,“你可知,登天鼓,是不能乱敲。”
韩聂掷地有声地道:“臣,明白。”
芈太后见他气定神闲,暗想对方不是一般人,语调平和问,“你既明白,为何敲它。”
韩聂高声道:“臣听闻诸侯联合伐秦,有话要说。”
公子悝呵斥道:“这是军国大事,容不得你放肆。”
芈太后伸手制止小儿子胡来,问:“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太后,秦国与天下诸侯比,谁强。”
“秦不如之。”
“太后,秦国能否抵挡天下诸侯联合进攻?”
“很难。”芈太后不愿意接受这个情况,却也是事实。
“太后,臣听闻,秦国打算与天下诸侯血战到底?”
“是。”
韩聂笑了,又正色地说,“秦国比不过天下诸侯,也抵挡不住天下诸侯联合进攻。臣不明白,秦国为何选择与天下诸侯武力相抗。”
“放肆。”公子悝厉声呵斥道,“你灭我秦国威风,长诸侯士气,是何居心。”
另外几位大臣见状,也跟着声讨韩聂。
韩聂不为所动,平静地注视着芈太后。芈太后了解秦国和天下诸侯的差距,她不想打。若有选择,她不会与天下诸侯开战。如今,天下诸侯结盟西进,秦国不战而降和,会令天下诸侯小觑。大战无法避免,只能与天下诸侯血战到底。再加上,芈太后历经五国诸侯联合伐秦,而秦国不仅守住了函谷关,还瓦解了诸侯同盟。芈太后也相信秦国有能力守住函谷关,抵挡诸侯联军东进。
魏冉不屑道:“韩聂,你是嘲讽我秦国守不住江山吗?”
“秦相擅长征伐,秦国对战天下诸侯,有多少胜算,我不说,秦相也知晓。”
魏冉也知,眼下天下局势对秦国极其不利,但,也不认输,“纵然胜算很小,我秦国男儿,不惧战。”
公子芾也道:“秦国有函谷关天险,二十年前,五国诸侯败了一次,今日就让他们再败一次。”
韩聂笑了,笑得很大声,“二十年前,五国诸侯没能攻破函谷关,不代表现在没有能力。诸位莫非忘了,数年前,齐、韩、魏三国攻破函谷关的往事。”
“韩人,休要放肆。”公子悝大怒,“你是来侮辱我秦国的吗?”
芈太后神色平静地道:“韩聂,你这样说话,瞧见了吧!惹怒了我秦国男儿。”
“太后,臣非有意羞辱秦国。”韩聂不卑不亢,“臣,只是想提醒诸位,此战,有关乎国运。齐、韩、魏三国不可小觑,更何况还有燕、赵两国加入。”
公子悝道:“怕什么,我们有函谷关,诸侯想要亡秦,简直是异想天开。”
韩聂见芈太后不说话,叹息一声,“臣明白了。”
秦王稷见韩聂惹得众怒,为了缓和气氛,忙问,“韩上卿,你明白了什么。”
秦王稷话语虽短,无疑是向朝臣释放了一个信号:韩聂是我的人。
“我明白了,诸位与天下诸侯血战到底的倚仗。”韩聂不能呈口舌,要化解不利自己的局面,击溃众人所想,“诸位,诸侯若亡秦,难道只有进攻函谷关一条路?”
魏冉听后,神色有变,问:“韩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如果是联军统帅,亡秦,就会这样打。”韩聂从大袖拿出地图,指着咸阳,“我以齐、韩、魏三国正面攻打函谷关,牵制住秦国的主力。又以燕、赵之兵,兵出云中,破上郡、河西。再威逼利诱楚国,攻武关。诸侯联军,会盟函谷关,共同打进咸阳。”
魏冉闻言,神色骤变,“太后,若非韩聂之言,秦国为祸不远了。”
“冉弟,为何这般说。”芈太后从没见过魏冉有这种表情,心里也有些着急,却不曾表露。
魏冉道:“如果诸侯联军,真如韩聂而言,攻伐秦国。我们无力守住咸阳。”
芈太后相信魏冉的判断,目光盯着韩聂,“先生意识到危局,想必有办法破之,请先生赐教。”
韩聂以退为进,诚惶诚恐地道:“臣有策,不敢说。”
“你只管说,恕你无罪。”芈太后深知,要想他畅所欲言,就不能令他有顾虑。
韩聂有了这句话,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换了一副神色,问:“诸侯联合伐秦的起因是什么。”
众人尚未说话,韩聂续道:“因秦国称帝之故。秦国要想摆脱这次危机,首先就要取消帝号。”
“胡说八道。”公子悝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韩魏是秦国手下败将,怎能与他们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