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厉箭划破夜晚的风,“嗖”的一声射在那汉子手臂上,当场穿透手骨,柴刀掉在地上,扎进男人脚背上。
凄惨的尖叫声响起,汉子捂住血流不止的胳膊,朝射箭方向望去。
还没等看清来人,脸上先拍上来一记冰冷的刀柄,嘴里瞬间碎了三四颗牙,混着血水一起喷落在地上。
看到来人,赵若霞啊的一声尖叫,屁滚尿流从牛车上摔下来,撒腿往相反方向跑去。
林老三还不知道现场什么情况,等上前看到自家牛车和米粮袋子,以及坐在车上的男人手上眼熟的钱袋子,他第一反应也是只是村里进了歹人,挟持阿遥和赵若霞。
根本没把赵若霞往叛徒方向想。
直到曹阿遥被宋引扶起来,告诉众人实情。
林老三气得双眼通红,又听到大侄子被这贱人相好打得头破血流,现在生死未卜,更是怒目圆睁。
“就不该信这贱人会悔过!狗改不了吃屎!”
握紧佩刀就往赵若霞逃跑方向追去。
剩下的歹人,一看来了三四个手握明晃晃佩刀的衙役,吓得当场腿都软了。
带头的男人知道走投无路,却仍不肯放弃。
大喝一声:“兄弟们,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偷也偷了,抢也抢了,落在官府手上左右是个死,不如拼一把给大伙儿赚个活路。”
“他们人少,咱们人多,听我的,跟他们拼了!”
刚才还一副要缴械投降鹌鹑模样的歹徒们,一瞬间来了精神。
他们大多是四下偷鸡摸狗的混子,谁没去大牢里待过几天,抢劫伤人什么罪名,他们再清楚不过。
与其被流放、砍头,不如杀了这群衙役,全死光了,今天的事就不会有人记得!
“老大说得对!杀了他们!大伙儿别被他们手上的刀吓唬住,我老狼在道上不知道跟这帮衙役打过多少回交道,都是些酒囊饭袋,没真本事的!”
“对!咱们人多,抢了他们手上的刀!杀出去!”
下定决心要杀光所有人的汉子们,拼了命冲上前厮杀起来,那气势真有些吓人。
可惜,他们从前没在**镇一带混过,没听过宋引的名号。
他手下的衙役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跟别的县衙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占便宜的衙役不一样,个个是以一当三的好手。
冲在最前头的汉子,大喝一声,举起柴刀就要砍下来。
谁知,宋引抽出腰侧的长刀,一刀劈断柴刀,又一刀直接砍在男人身上。
那人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半个胳膊被削去一半。
鲜血迸溅而出,喷了周围人一身。
速度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刀已经架在第二个歹人脖子上。
其他几个衙役同样如此,制服住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车上的男人愣住了,不等回过神,抓了赵若霞回来的林老三,飞起一脚将他踹下车,刚好滚落在黄牛身旁。
被倒退的牛蹄子当心又踹了两脚,立刻断了两根肋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自身都难保的赵若霞,还有心思上前查看情人的伤势。
转身大骂道。
“天杀的林老三,我上辈子挖你祖坟是不是,上次就是因为你家小野种,害得我被林延夏休了,我好不容易又找了个对我好的男人,你阴魂不散啊!”
她还有脸骂人?
带着情人偷前婆家的米粮、银子,非但没有半丝悔过,反而理直气壮。
厚颜无耻的程度,实数罕见。
连见惯恶人的宋引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知道死路一条的男人,跟条丧家犬一般,爬到林老三脚下。
“哐哐”磕头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都是这个贱人唆使,说被丈夫休了,她在水深火热里讨生活,凭什么婆家人吃香的喝辣的,越过越好!是她提议要来偷林家东西的,我只是被利益诱惑,我……我是被迫的!”
“钱粮你们拿走,这婆娘你们也带走,是打是杀,我没二话,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了……”
赵若霞呆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出卖他的男人,面若死灰,突然发疯般哭闹起来,一拳又一拳打在男人身上。
“王大,你不是东西!你承诺过会好好待我,我才帮你偷东西的!现在把脏水全泼我身上,啊……”
男人一巴掌将她掀翻在地,生死关头,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晦气。
说出来哄她的鬼话,就这死女人会相信!
两人当场扭打在一起,男人被挠得满脸都是血,赵若霞眼珠子被揍了两拳,两人狗咬狗,打得不可开交。
林老三等人,无不一脸厌恶,根本不想把两人拉开。
眼见着二人要摔下一旁的悬崖,百丈高度,摔下去必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