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安芷柔躲在被窝中闷闷地说道,她此刻实在不想见任何人。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受不了别人拿那样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
“宿主!250会想办法医治好宿主的!”250扑闪着翅膀小心翼翼地开口。而此刻安芷柔的内心也是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进去。
“你作弊帮我会有惩罚的吧?”安芷柔呆呆地望着一片漆黑的四周,她自己已经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了,实在不忍心看到其他人为了自己而再一次受伤。
“如果是帮助宿主,主神一定不会怪罪我的!”250底气十足地说道。
“欸!我家小姐说了!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打扰!”翠莹的声音还是从棉被上方传来,紧接着似乎就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柔儿!”耶律齐焦急的声线传来。
安芷柔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她此刻真的有些不想看见耶律齐。
只听得扑通一声,耶律齐跪在了安芷柔的床边:“对不起!是我执迷不悟!是我害了你···”声泪俱下。
倒把这个真正受伤的安芷柔哭得有些不自在了,一下子将蒙在自己头上的被子掀开,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一开口却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我今日的处境,你从前不都体会过吗?”
耶律齐顿住,那段被他刻意遗忘,可以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唤醒。那一声声的怪物!灾星!因为蒙住眼睛,甚至都看不到欺负他的人长什么样子。日日鼻青脸肿,却还是不敢同母亲说真话,直说自己贪玩摔进洞中了。
“宿主!耶律齐好感度90!”250的声音在脑海翻涌。
安芷柔诧异地转头看向耶律齐,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不下心牵扯到了伤口,安芷柔疼得有些皱眉。
耶律齐吓得连忙上前:“你别动!我这次来!一是为了和你道歉,二是来同你告别的!”耶律齐替安芷柔理了理额角的碎发,凄然一笑:“从前太多人劝我,我的爱只会害了你!我都充耳不闻!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害你呢?”
耶律齐摊开了手:“可是昨日你就这样晕倒在我的怀中,而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甚至带来的医官都不能给你医治的时候!我才深深地知道从前我错地多离谱!”说道最后耶律齐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安芷柔伸出手,替他擦了擦脸颊留下的泪水:“这件事本就不怪你!不是我也会有另一个替罪羊的。根本的原因不在你!”
耶律齐缓缓抬头不解地看向安芷柔,少女的唇色苍白,目光却是很随和,虽然少了几分往日的活力,但是更显坚毅果决。像是开在凌冽寒风中的梅花,风雪挤压也不改颜色。
“即使我没来燕国,这场日全食照样会发生。就像即使那年你没有出生那场雪灾也照样会发生。”安芷柔收回了手:“大祭司都会找到另一个替罪羊,那么这个灾祸的称号就会转嫁到另一个人头上。所以,对错是非从来都不在我们身上。而在于有人滥用了神权将神权转化为自己的权利。”
耶律齐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从前只觉得大祭司凭借着这一根寻龙针先是把自己推到了灾星的位置上,又将自己推上太子之位。如今又如法炮制将他的姐姐捧上了太子之位。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所以,王权处处受制于神权,也不得不为神权让路。”安芷柔深吸了一口气:“我只希望他日燕国不再会诞生下一个你与我这样悲剧的人!”
“耶律齐明白!”耶律齐如梦初醒般被敲响了警钟,他看向安芷柔,头上还裹着纱布,昨日被石块砸到的青紫还没消下。可她却还在宽慰自己,甚至还在点者自己燕国存在的问题。
耶律齐想时至今日他才彻底明白自己为什么爱安芷柔了,他怎么会不爱呢?为了家国大义可以孤身一人来到燕国,可以将自己辛辛苦苦研究的技艺无条件地交给母亲。他怎么会不爱呢?
这样勇敢坚毅的她,瘦弱的身躯散发着地强大生命力和悲悯众生的心怀,一切的一切汇聚成了她!也一点点地吸引着他逐步深入沦陷。
“宿主!耶律齐好感度92!”安芷柔共感到了耶律齐此刻的心跳声,澎湃如海水上涨,将他们两人淹没,沉溺。
“他居然还敢来!”安知奕在门外一声怒喝,瞬间破坏了刚刚升温起的旖旎气息。
“嘭”地一声门被人狠狠一踢。
耶律齐被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安芷柔听着二哥的语气就知道耶律齐这样肯定要被他二哥揍:“快!躲起来!”
“躲哪?”
安芷柔环顾了四周,指了指自己的床底,耶律齐想也不想就滑进了床底。
“还躲?当老子瞎吗?”安知奕怒气冲冲地直奔安芷柔的床底,揪住耶律齐的衣领一把将人拉了出来:“嗯?躲什么?”
耶律齐吓得像个鹌鹑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