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由校之言,台下文武百官同时鞠躬捧着笏板等候圣命。
“臣等接旨!”
“众卿听好,凡有私下对武科大考散播不实谣言,挑拨离间者,皆以欺君叛国大罪押入镇抚司从重论罪,绝不宽贷,若有人试图为其开脱,一并视为共犯!”
此话一出不光能够起到威慑作用,更是让谣言的始作俑者又气又恨。
本想发作,又因为对方身份之特殊只得将一股子怨气憋嘴巴里,不敢再过多言语,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其余的群臣跪身附和。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会结束后,左光斗欣喜若狂,忙向唐剑秋躬身致谢,“此事多亏了唐大人,若不是唐大人鼎力相助,老朽只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左大人客气了,在下只是在皇上面前说上一二,算不上什么帮忙,而最终做出决定的人是皇上,由此可见皇上对大人您信任至极啊。”
唐剑秋略显谦虚,倘若陛下对他们并不相信也不会多加采信,纵使说再多的好话听不进去,那也只是竹篮打水罢了。
“唐大人所言极是,可此事若不是你出手干预,老朽也不知该如何为好,还是先谢过大人了。”正说着左光斗又朝着唐剑秋行了个礼。
唐剑秋一时无措,再三表明不用行此大礼。
不过算一算时间也快了,距离杨涟被人构陷更近一步,说来左光斗等人也因此受到牵连。
虽然说就从目前的能力来看,很多事情是他一个做镇抚使没有办法出手干预的,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提个醒为好。
“左大人,千万小心魏忠贤。”唐剑秋刻意压低的声音为防他人听得过去。
他知道此人居心叵测,为排除异己不择手段,是一个狡猾恶毒的奸臣!
左光斗皱眉,对唐剑秋说的话甚是不解,“唐大人何出此言啊?”
他对魏忠贤的确很是记恨不错,在为官的道路上更是谨慎小心,可如今唐剑秋突然对自己说上这样一番话,实在不知说什么为好。
唐剑秋知道,要是坦言前世之说,并且声称他遭受迫害牵连其中,而他管理昭狱,更是亲眼目睹他们打入地牢只怕不会理睬,故而找了一个借口。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外出办案遇到一位高人,他告诉我近日你我二人或将大难临头,无论结果如何,下官认为还是要有个防备才好。”
至于信与不信全靠他个人判断了,有个防备总比没有的好。
再看那左光斗,全程没有回话,但不知心中所想。
但愿……他能将这话记在心里吧。
北平,北镇抚司;
同为魏忠贤党羽的锦衣卫副千户辛思齐早就看唐剑秋不顺眼了。
而今又见唐剑秋备受宠信更是不服,只想给这人一顿教训,于是教唆起了身边的弟兄,甚至大肆传播有关唐剑秋的谣言。
这官场之中讨厌唐剑秋的自然不在少数,又何况是北镇抚司的弟兄,别看他们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实际上都巴不得他死了。
此事很快就传入了田尔耕耳中,他并不愚蠢,很快就查出了散播谣言者,并找到了辛思齐。
当然,之所以找他绝对不是出于怪罪,而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辛思齐,唐剑秋的事情是你干的吧?”田尔耕也不想跟他废话,干脆开门见山与他说起了。
辛思齐顿时噎住,因为过于心虚从而导致他的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别处,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指挥使大人,您在说什么?属下不明白。”在这件事情上他只有选择装糊涂。
这要是换做别人兴许也就唐塞过去了,可田尔耕这人终究是不好糊弄的,辛思齐什么心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必再装了,有关唐剑秋靠关系上位的不实谣言,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很大,
陛下先前才禁止不让说左大人的坏话,如今又换一个人恶语相向,此事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又岂是你一个做小小副千户能够担待得起的?”
他说这话也不完全是为了辛思齐考虑,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这要是被有心人传入触犯了陛下龙威,可能连他这个做指挥使的也得遭殃,到了那时给自己定下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又岂能是吃罪得起的?
“指挥使大人是要为唐大人开脱?”
辛思齐一脸不爽,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唐剑秋差,可如今田尔耕不仅不帮自己反而向着别人!
他甚至认为自己比唐剑秋更有这个能力担任镇抚使,论资历和年纪,可比这个姓唐的要高得多。
纵使田尔耕说得明白,可这厮依旧如此愚钝,这般倒是让他气得不轻,不过还是强压着脾气,耐着性子道:
“你这搓鸟,说得这么清楚你怎么就是如此不明不白?之所以这番言语不过是想让你明白事轻缓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