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了很是惶恐,连忙推辞表示拒绝,“孙大人,万万不可!此举万万使不得啊!
俺俩就是普通的小民百姓,如何将褶子这等尊贵的东西送到皇上面前?还请三思啊!
我们这几个贱民远在乡间就深知您的性子,您的名声我们几个早就听说过了,您若实在有心,不如就多赏我们几个大钱吧!”
孙承宗并不愚蠢,曾经作为二品官员的他,很快就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可他一向又不喜欢赊账,更不想欠人情,如此也就只能一人半贯。
孙承宗眼神示意,旁边一个待得最久的伙计很快就明白了,忙将准备好了的铜板奉上。
二人接过,如获珍宝一般,反复擦拭,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再将其揣兜里。
他们不由得一喜,得到好处后,他们纷纷拱手行礼表示感激:“多谢孙大人犒赏,大人要是喜欢,我们每隔三日就送一次,如何?”
孙承宗心头一紧,他为人清廉,并没有留下多少银子。
若是说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长期以往也不是一件事,待到那时,他的钱财又岂能经受得住?
他实在无法忍住心中最为真实的那份情绪了,连忙回绝道:“不不不,两位的好意我谢过了,
我现在不过是一届平民,又怎会有如此之多的钱?”
那卖牛肉汤的师傅听了只觉得这不过是些打趣的玩笑话,赶忙搓了搓手,再说上一番好话:
“孙大人说笑了,您这样的大人物跟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又岂能相比?”
他们并不清楚孙承宗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所以才会觉得孙承宗说的话实在太冠冕堂皇,这才有些不信,殊不知孙承宗是真的有苦说不出。
孙承宗如遭雷击,就在方才,他萌生出了一种想要回京城的念头。
虽说他们回来才不过九天,可他实在是受不住了。
陛下虽然曾经许诺过自己回乡归养,可路上并没有多少盘缠。
这钱没有带够也就罢了,还让他一个劲的往外掏,这即便是换做别人也经受不住啊!
就算他的确是有一定自保能力,还能勉强谋生,可长期以往也不是一件事。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孙承宗总算是做出了决定。
他认为,此时回京城自是最好,而他也不想再跟皇上斗了。
因为他非常清楚,这要是再斗下去只会遍体鳞伤!
说来也怪,自打他决定回去的那一刻,前来送上菜的饭食就莫名其妙的停掉了。
院外甚至空无一人,连一个像样的锦衣卫都没有!
孙承愈发感到不快,他越发觉得这不是巧合。
这整得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的,如此说来,陛下恐怕知道他们要回京城的事情了!
恍惚间,孙承宗感到了些许恐惧,心情可谓是无可言表。
纵使有万般不愿,他还是硬着头皮,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刚出了高阳镇,另一幢令他感到发虚的事情又要发生了。
原来,先前护送他回来的锦衣卫唐剑秋已经回来了。
还是先前那么一号人,还是那一身熟悉的打扮,不过是多了一顶轿子,就在第一次送他回去的地方等着孙承宗。
唐剑秋回眸一暼,像是在此等候多时了一般,见到来人后毫不犹豫的拱手抱拳以示尊敬:
“孙大人。”
“唐大人猜到草民要来?”
孙承宗发出质疑,他知道唐剑秋极有可能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可他想错了,唐剑秋非但没有搪塞,反而很是乐意的前身回话:
“下官并不精通八卦算数一事,又怎能猜到孙大人的想法?”
孙承宗浓眉一低,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好说破的,可若是直言不讳,恐怕会让这个关系闹得更僵,故而也只能将心中的那份不快闷肚子里。
“不知唐大人何时来的?又等候了多久?”
“并未多等,不过是两个时辰之久。”唐剑秋面无表情的回话,仿佛两个时辰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
纵使孙承宗再怎么愚钝也该明白了,何况他并不愚蠢。
“两个时辰前就已在此等候?如此说来唐大人很早就在此相候了,即使如此,又怎知我今天返京?岂不惹人发笑?”
他愈发感到恐惧,锦衣卫不愧是陛下最为得力的鹰犬。
有了他们的监视,他又哪来的胆回北平?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京城早已是一个巨大的是非窝,正等着他去钻呢!
唐剑秋不羞不恼,好似没有感情的机器,唇吐道:
“孙大人,请吧。”
“那就劳烦唐大人带路了。”
纵使孙承宗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应了,正是因为心中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