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艺和霍岩被曲以明拉进办公室里面,又见他扭头就关上了办公室门,神秘兮兮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有些疑惑。
这种急切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一种发自肺腑,仿佛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救星从天而降一样。
“你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宁书艺开口问。
曲以明一脸为难,也不回答,张罗着让二人落座,又给他们倒茶,拦都拦不住,一直到忙活完这些,他才走两个人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真没想到你们今天早上正好过来,我这还在犹豫不决呢,想去找你们,但是又怕你们不在单位,出去到处跑了,或者挺忙的,我去找你们再影响你们正常工作……”他搓着两只手,明明年纪比霍岩还要大一些,此刻却好像是一个想要向父母提要求,又害怕被拒绝的小孩儿。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了,尽管对我们说,咱们不用兜圈子,直截了当,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这就不用担心影响我们工作了。”宁书艺对他说。
“行,行,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曲以明叹了一口气,“昨天早上我们这边来了一家闹着非要退费搬走的,闹得挺大动静。”
宁书艺点点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也在场,只不过这件事曲以明并不清楚,他当时正在焦头烂额当中,根本无暇分神留意到远处都有哪些人在围观。
“我说苦苦解释也留不住,而且那家人我也看出来了,就是想省钱,找茬儿的,所以后来我也不想跟他们继续纠缠,就同意退费的事儿了。
结果到了昨天中午、下午的时候,事儿就不对了,咱也不知道说傅贤海的这件事把人吓着了,还是说之前闹腾那家动静太大,反正昨天中午和晚上,我的电话就没有安静过,办公室也没有安静过。
一群人不知道听了什么风,不是老头儿老太太自己跑来闹着要回家,说什么也不在这里住了,说怕死在这里,就是子女打电话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上着班,妈妈或者爸爸打电话过来,无论如何要换地方……”
似乎光是说起这些,也已经让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前一天的压力,曲以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连昨天晚上,我人都回家了,还有电话打过来找我算账的呢!”
“你因为这个事情想要找我们报案?”霍岩听得有些疑惑。
曲以明忙不迭摆摆手“不是不是,人家就算是找我要个说法,或者想要合理的退费,搬走,那也是合法的,我没必要报警。
但是我毕竟是个做生意的,本来前阵子才稍微平息了一点点,现在因为傅贤海死了,我们这里面关于我们康养中心闹鬼,总有抓替死的,要么就是说我们说阎王爷的人间总代理,手里攥着指标,得按时送人下去之类的说法,一下子就又满天飞了。
我把话说得再直白一点,哪怕现在住在里面的老人,都要求搬走,我咬咬牙也不是承受不了,但是如果我们康养中心的这个谣言和传闻一直都在,后续再没人愿意住进来,那我就真的有些承受不起了!”
“所以你找我们的诉求到底是什么?”霍岩问,“之前你好像没有和我们说起关于你这个康养中心任何传闻。”
曲以明表情有些尴尬“我那时候没好意思说,毕竟这种传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我当时想的是,万一傅贤海真的就是正常死了……我提前把这些告诉你们,那不也是误导你们么……”
“所以,说这么多,其实你想表达的就是,你也怀疑傅贤海死遭人杀害,并且你门这里之前还有发生过类似的有争议的老人突然过世事件,你认为这中间可能存在某种关联?”
曲以明连忙承认,事到如今,他已经愁得就差没一把一把薅头发了,没有了那种遮遮掩掩的心思。
“今天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瞒着你们了。”他深吸一口气,“我这里,从去年这个时候,到现在,满打满算12个月里面,算上傅贤海在内的话,已经死了五个老人了。”
“这个过世的比例,在康养中心这种服务机构里面算是很高?”宁书艺家里没有人住过康养中心,所以对于这些她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
她都没有概念,一旁的霍岩就更是如此了。
“要说一共就过世了五个人,对于我们这里老年人的平均年龄和入住人数来说倒也不算说不过去的。”曲以明满面愁容,此时此刻他屁股下面的沙发椅就好像冒出了许多的毛毛刺一样,让他无比难受,根本坐不住,“这事儿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在于,我们那边那一栋小楼里住着的生活不能自理,身体状况比较差的失能老人,一个都没有去世的!
偏偏十二个月里面,死了五个人,都是健康楼这边的老人,死之前也没有说出现什么身体状况。
头一两个都时候,也没有人多想什么,就说心情不太好而已,那些老爷子老太太看着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过世,终归心里面不太好受。
但是后面人数多起来了,就有人开始编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