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领领摘到了景召这颗天上星,亲亲闹闹后,点到为止,她抱着她的星星笑得像只偷肉吃的小狐狸。
景召把衣摆整理好,抱起商领领,放她到床上,他伸手把椅子拉过来,自己坐在椅子上。
他有话说。
“领领。”他耳朵上还有刚刚亲吻时没有褪去的红。
“嗯。”商领领的拖鞋已经掉了,脚下是一双粉色的、毛茸茸的袜子。
景召又沉默了。
商领领晃着腿,碰碰他的裤脚:“怎么了?”
屋里没有开暖气,晚上气温低。
景召起身,把叠好的被子扯散,拉过来盖住商领领的脚,他看着她:“我要出一趟远门。”
她因为刚刚“偷香窃玉”而发烫的脸像被泼了凉水,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南苏,后天。”
南苏和帝国隔了一个海洋,很远。
“要去多久?”
景召说:“一到两周。”
“你是去拍照吗?”
他点头。
商领领不信,因为他总受伤:“你是去做很危险的事对不对?而且不能告诉我。”
她不知道这七年景召身上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维加兰卡。
他身上有很多谜。
她查不到,他也不说,
“对不起领领。”他只会道歉。
她不说话了,手揪着被子。
景召把椅子拉近,握起她手,吻她的手背。
他只能这样表忠诚,这样告诉她,他会永远爱护她、忠于她。
毕竟是热恋期,哪个女孩子都不会愿意分离,商领领也难过生气的,但她不会绊住景召,至少现在不会。
她想,她应该尽快计划结婚和生子的事。
她踢掉被子,又坐到景召身上去,抬头亲亲他皱着的眉头:“那你答应我,不要受伤了。”
景召点头:“好。”
机票是后天晚上,景召下午六点从华城出发去帝昌机场,来接他的是一位的年轻男士。
商领领送景召出了小区。
“就送到这里,晚上太冷了,不要去机场。”
商领领垂着头,闷声应了句:“嗯。”
景召把行李和相机放到了车上,再折回路边,和商领领道别:“我不一定经常开机,但隔几天会给你报一次平安,不用太担心我。”
“嗯。”
“我走了。”
商领领不抬头:“嗯。”
景召拉过她的手,握了握:“领领,我要走了,你看看我。”
商领领这才抬头,眼眶隐隐发红。
四周有不少住户在散步,路上车来车往,霓虹灯下很热闹,环卫工人认得景召,和他打了招呼,问他去哪。
景召没有回答,顾不上别人,他把礼教抛开,不管四周的人群,低下头去吻商领领。
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做派保守的人,在他的原则里,任何有关男欢女爱的情事,最好都在隐私性高的地方进行。
但他想哄哄商领领,她说过,哄她只要亲她。
他在她唇上停留了很久,才别开脸,拥抱她:“我会想你。”
商领领嗯了声,把手放进他口袋:“送给你的。”
景召上车之后才拿出商领领放进口袋里的东西,是一块玉石,雕刻了南苏的玉石。
之前商领领还送过他玉做的莫黎和修彼德斯,大概有一天,他会集齐她送的一整个世界。
接下来的一周发生了挺多事情。
明悦兮重操旧业,开始做直播,不过她这次学乖了,也不卖惨,就直播唱歌,直播间人还挺多的,但大多是去凑热闹和看笑话的。
小晴离开了红星传媒,做了关山山的助理,关山山因此还赚了一波路人缘。
商领领被热丽传媒力捧,接了几次拟音工作,火了几条配音、眠音视频,看她直播ASMR的人越来越多,微博粉丝几天之内破了百万,也许是树大招风,评论区有一些不太好听的留言,说她是网红界的资源咖,不是因为“亲爹”就是因为“干爹”。
商领领把每一天都过得很忙,工作日去殡仪馆,休息日就去搞副业,周姐说的,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周姐骗她,时间过得一点都不快,一周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周三上午,商领领刚给一位往生者化完妆,听见遗体化妆间的走廊里有人在争吵。
周姐也在。
商领领摘掉口罩,问周姐:“他们在吵什么?”
是往生者的父母和她的丈夫在争吵。
周姐说:“往生者的父母要做遗体化妆,但往生者的丈夫不肯。”
“为什么不肯?”
“说不想妻子的遗体被陌生人触碰。”
往生者还不到三十岁,结婚五年,没有孩子。
商领领问了一嘴:“往生者怎么去世的?”
“自杀,在浴缸里。”周姐说,“因为流产,患上了抑郁症,没想开。”
最终的结果是不做遗体化妆,也不办追悼会,直接火化。往生者被推去火化间的路上,碰到了从火化间出来的商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