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着手上尾戒,低着头,不知道是看戒指还是看人:“不懂事,就要教她懂事。”
乔爽是老牌的经纪人,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岑肆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在他的规矩里,不分男女。
乔爽往后退了,不再作声。
明悦兮是聪明人,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该咬牙,什么时候该低头。
她蹲下,用手去擦男人的皮鞋,把姿态放到最低。
“对不起岑爷。”
很多艺人都在看,但没有人出声,混娱乐圈的没人不知道岑肆的恶名,他是一个心狠手辣却又本事通天的商人。
“可以了。”
明悦兮起身让开,
岑肆没有正眼看她,踩着那颗从她手里掉出来的美妆蛋,径直离开。
秘书邵峰跟在他身后,他隐隐能猜到老板发火的原因。
走廊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吵闹,或是忙碌自己的事情,或是议论明悦兮的事情。
左边第一间休息室是贵宾间,好剧盛典最大的赞助商是梵帝斯珠宝,这间休息室的主人正是陆家人,不过他们不姓陆,姓季。
季寥寥是女团新人,今天会出现在这儿,当然是因为她是资源咖,她的人设就是富家小千金,所以从来不吝啬向公众展示她的家世背景。
“哥,你能不能找个机会把我介绍给岑肆?”
岑肆刚刚教训明悦兮的那一幕,季寥寥也看到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岑肆,第一次是在成团出道的庆功宴上,岑肆作为老板出席了仅仅三分钟,就是那三分钟,让季寥寥魂牵梦萦。她喜欢有挑战的男人,岑肆是其中的顶尖。
她的双生哥哥,季攀夕,是陆家这一代的掌权人。
季攀夕的样貌肖似生父,其貌不扬,只有眼睛遗传了他的生母,是一双过分精致的瑞凤眼。
他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看上去斯文有礼:“他不是你能掌控的人。”
季寥寥虽然不姓陆,但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骄傲得很:“我可是你妹妹。”
现在陆家都是季攀夕做主。
季攀夕从椅子上起身:“你只管记住我的话,不要去招惹他。”
她哼哼了声:“知道啦。”
兄妹两个一同入场,主办方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位置,第一排中间靠左。
路过第三排时,季攀夕的目光看过去,稍作停留后,又收回了目光。
陈野渡是导演,眼尖:“你跟季攀夕来往过?”
季攀夕刚刚那一眼看的是景召。
景召今晚注意力不怎么集中,心不在焉:“没有。”
“他看你的眼神,”陈野渡断定,“有点儿东西。”
陈家做酒店,陆家做珠宝,两家井水不犯河水,陈野渡和季攀夕没怎么打过交道,可能磁场不合,虽然在一个圈子,但不往来,倒是听家里姑姑提起过,陆家这位外姓掌权人是块做生意的料。
景召随口提了句:“我家陆女士是陆家的女儿。”
陈野渡稍微坐直了几分:“被陆老爷子踢出族谱的那个?”
“嗯。”
这就难怪了。
听说陆家姐妹不合,十几年不联系。
陈野渡知道景召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就是没想到他是陆家的:“以前没听你提过。”
“没什么好提的。”
“景见是你弟?”早几年陆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陈野渡倒是见过来陆家探亲的景见。
“嗯。”
陈野渡觉得这两兄弟太低调了,不像陆家本家那对龙凤胎。
颁奖晚会快开始了,嘉宾和媒体人陆陆续续进场,空着的位子慢慢都坐满了。
冤家路窄,明悦兮和关山山的座位挨在了一起,不巧的是,她们还提名了同一个奖项。
明悦兮刚拂裙坐下,关山山就扭头来了一句:“你挺坚强啊。”
关山山刚刚听小姐妹说了美妆蛋的事。
“我要是你,这会儿肯定躲在厕所里哭。”
明悦兮忍着没作声。
镜头在呢。
关山山笑盈盈地凑过去,跟一对好姐妹似的,凑到明悦兮耳边问:“脸疼不?”
“关山山,”明悦兮压着声音,咬牙警告,“你够了!”
镜头移走了。
关山山吐舌:“略略略!”
颁奖嘉宾都坐在了一排,景召的左边是陈野渡,右边的人姗姗来迟,是岑肆。
景召和岑肆没有交情,一左一右各自坐着,两人毫无交流。
晚会还没开始,景召避着摄影头接了一通电话。
“小九爷。”
电话那边是女人:“除了我们,另外还有两家公司想收购热丽传媒。”
景召往后坐,踢了踢陈野渡的鞋。
陈野渡懒洋洋地挺直了腰,往前坐,给他挡住了镜头。
景召继续接电话:“哪两家?”
“路明投资。”还有另外一家,“宝石娱乐。”
景召转头。
几乎同时,岑肆也转头。
目光对上,电光火石间,暗流涌动。
岑肆先开了口:“景老师,”他的眼窝相较一般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