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都胡氏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家族。
九十年代初期,胡氏的祖辈留洋归来,一边在港都创立企业,一边为革命事业提供财力支持。在那个动荡的时势,他们也曾遭受迫害,差点成为时代洪流的牺牲品。
几经风雨,这个庞大的家族还是稳住脚跟。他们大力倡导以仁致富,热衷于投身公益事业,广受消费群体的爱戴和追捧。
现在掌权的大家长胡明德已是八十高龄,他育有一女两儿,长女胡向妍是他最看重的接班人,而两位儿子则没有那么讨他的欢心。
胡柏辰是次子胡向群所出,他自幼被养在胡明德身边,是最受宠的长孙。从小到大,他都被众人捧在手心,就连那位不苟言笑的姑妈,对待他也是格外的和颜悦色。
除胡柏辰以外,家里还有一位小辈,是他的堂弟胡柏熙。相比于他,向来不务正业、醉心于游戏的胡柏熙没有受到什么关注,而他也从来不把胡柏熙放在眼内。
大家都说他将会是胡氏新任的接班人,类似的恭维听多了,**的种子亦逐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自那以后,胡柏辰便加倍努力学习,也试图践行祖父灌输的仁爱观念。正因如此,在得知舒霓和舒霖的存在,他并未在第一时间痛下杀手,而是选择不动声色地掌控着局面。
大概是遗传了母亲的优秀基因,他这两位流落在外的表妹十分优秀。若非成长环境过于恶劣,她们必定会成为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尤其是没有被疾病缠绕的舒霓。
万幸的是,祖父似乎将此当作家族污点,从未对外透露半句,更没有与两位外孙女相认的意思。
直至大半年之前,他的姑妈身染重病,几度垂危,不得不把退任集团主席之位。
这是他与权力巅峰最接近的时刻。
可惜,祖父最终没有让大权落到任何人手里,而是亲自坐镇。
那天在病房外,他亲耳听见父女两人在谈心,祖父紧握住姑妈清瘦枯槁的手,承诺往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外孙女,并让她们得到世上最好的一切。
胡家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只要才德服众,也能大权在握。
如此一来,舒霓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苦心经营这么久,胡柏辰自然不容许有变数的存在,即使仅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更何况,舒霓知晓他曾以不正当、不光彩的手段狙击商业竞争对手,一旦她燃起逐权之心,这段黑历史就会成为他主动献上的把柄。
在利欲的驱使下,胡柏辰冒险策划了一场暗杀。就算不拿她的命,也要让她成为跟舒霖一样的病秧子,只能在病床上享受最好的一切。
奈何舒霓的运气太好,他的筹划失败了。
这段日子以来,他的刻意掩藏的底细和无坚不摧的防御系统,都快被严隽辞的人捅烂了,就算他不死心,也难以再下毒手。
有了严隽辞这座大靠山,日后他再想对付舒霓就相当困难。
为今之计,胡柏辰必须让舒霓为自己所用,同时破坏她和严隽辞的关系。
舒霓已经猜到是他买凶杀人,他就无谓多作辩驳,以免落得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形象。
他避重就轻地说:“当时是我气昏了头,一时冲动才对你动手的,知道你没事,我真的非常庆幸。事后我也在反思自己,姑妈对我这么好,我居然为了争权而害她的女儿,我实在是猪狗不如。”
“你确实是个畜生。”舒霓咬牙低骂。
“我会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赎罪,也会给你和舒霖补偿的。”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更没有兴趣跟你争些什么。只要你不再伤害我和姐姐,之前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这么大度?”胡柏辰挑眉,“你差点没命,还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舒霓淡淡开口:“就当还你一个人情,以后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各自安好吧。”
胡柏辰摇摇头:“这可不行。”
舒霓目光一凛。
胡柏辰露出奸商本色,态度甚是温和,“我的意思是,我们本是一家,很应该紧密往来、一致对外。这次我过来找你,主要是请你帮忙的。”
“抱歉,我无能为力。”舒霓想也不想就拒绝。
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胡柏辰继续说:“我知道你曾布局做空严氏股权,期间被严隽辞察觉,才不得不中断计划。如今严隽辞正追查幕后黑手,你如果不想被他揪出来,大可以跟我结盟,联手对付严隽辞。”
舒霓懂了:“说什么请我帮忙,你直接威胁我就得了。如果我不听你的命令,你就揭穿我的身份,然后借严隽辞的手除掉我。你现在跟我讲和,也只是看在我还是利用价值的份上。”
即使被她看穿,胡柏辰也是面不改色:“你又误会我了,我只想保护你。肯定不知道,你某个交易账户的开户行,正是严氏旗下的海外银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