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路滑,舒霓开得相当缓慢,两侧的汽车都在驰骋,她也不着急。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那台可疑车辆正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
知道严隽辞也在后面,舒霓戴上蓝牙耳机给他打电话:“那台车又出现了!”
严隽辞眉头紧锁,严肃道:“别管他,好好开车。”
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一声闷响,其中夹杂还夹杂着舒霓的惊呼。
他脸色骤变,踩下油门追上去,只见舒霓的车失控撞向安全岛,而罪魁祸首则加速驶离,只留下一道残影。
这个时间段的交通不算繁忙,严隽辞把车挡在舒霓车前,打开双闪就快速下车。
不巧她开的是一台新能源车,猛烈的撞击很可能引发自燃,一旦被高压电弧击穿底盘,驾驶舱就会起火。
他胆战心惊,雨水打在眼睫也顾不上擦,第一时间把人转移至车外。
安全气囊已经弹出来,舒霓被卡在座位里。脑袋有点昏沉,听见严隽辞唤她,她才应声:“我没事。”
幸好最终有惊无险,严隽辞叫人过来处理事故后续,而他则带着舒霓上医院检查。
舒霓没什么大碍,只是腰腹间被安全带勒得发青,还有受到点惊吓。
直至离开医院,严隽辞的表情依旧很凝重。
舒霓总觉得,他是因为自己开车分神而生气。
尽管跟严隽辞有所肌肤之亲,也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她还是因浑身冷意的严隽辞而发怵。
毕竟这男人阴沉起来就像个活阎王,这世界怕是没有哪个是不畏惧的。
为免再火上浇油,舒霓非常听话。他让自己洗澡,她就走进浴室,他让自己睡觉,她就乖乖上床,等他也掀开被子躺下,她更是主动往男人怀里贴。
今晚严隽辞显然没有什么兴致,随意把手往她腰间一搭,他就说:“睡吧。”
舒霓往她怀里拱了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样就睡了吗?”
严隽辞波澜不惊地问:“不然呢?”
舒霓不好意思邀宠,于是用发尾扫着他的下颚,挑引道:“你至少也得安抚我一下。”
按照她的预想,这男人邪魅一笑,然后翻身把她压制,用他独有的另类方式,由身至心、由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安抚个遍。
而实际上,严隽辞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心不在焉地说:“不用怕,我会收拾他们。”
他连碰都不碰自己,舒霓更加肯定他真的在生气。
严隽辞确实在生气,只不过,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作为备受关注的名流,被追踪和偷拍都是家常便饭,公关和律师会为他善后,他从来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当得知舒霓被跟踪,他也没有过多理会,只吩咐保镖看紧一点。正是因为他的忽视,才会引发今晚的意外,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罪魁祸首。
在医院等候检查结果时,严隽辞收到事发路段的监控片段。
为了摆脱后方车辆,舒霓故意加快了速度,而对方担心跟丢,就打了高灯寻觅。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干扰,不熟悉路况的她才会撞向安全岛。
是他没有及时清理舒霓身边的威胁,是他做得不够好。
次日回到公司,严隽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私家侦探的老底给掀了。
这家伙有两把刷子的,费了些功夫,那位比狗仔队还要讨厌的私家侦探才被“请”至严隽辞的办公室。
“黄冕,外号眼镜蛇,爆星周刊前总编,现在运营一家侦探社,专门为上流社会提供服务。”
把一份将近五十页的档案甩到对方面前,严隽辞目光凛然地看向他:“很缺钱吗?不要命的事你也干。”
黄冕叫苦不迭,最初他确实不想接这个单子。
严、舒两家的婚事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舒霓是严家认定的人,一旦接单就等于跟严家对着干。
为了几个钱得罪澳城最具势力的家族,黄冕怎样权衡都觉得不值得。
大概是猜到有所顾虑,雇主坦言此事其实是严家授意的,因为他们怀疑舒霓在外面有别的男人。察觉他的犹豫,她更是向他施压,质问他是否不把严家放在眼内,让他办点事也推三阻四的。
无奈之下,黄冕只得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严先生,我就算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做惹您不愉快的事情啊。”黄冕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我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跟我接触的雇主明明说是严家的意思。”
严隽辞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是谁?”
黄冕竭力稳住情绪:“行有行规,您这样问,实在不符合规矩……”
严隽辞态度凉薄:“那你选择犯规,还是选择日后不在这行混下去?”
这是**裸都威胁。
犹豫再三,黄冕还是供出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