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霓的心不踏实了几天,黎念看出她的烦躁,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为情所困。
算算时间,舒霓在这里已经躲了一周多,黎念从未见过她跟严隽辞通电话,更别提他主动来找她。看来这男人果然凉薄得很,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典范。
黎念越想越替好姐妹感到不值,她郁闷得踹掉了沙发上的抱枕,然后一跃而起“别等我爸的酒吧开业了,我们今晚就去蹦迪!”
正盯着手机的舒霓困惑地抬头“今晚吗?今晚我有点事。”
黎念一听,眼睛就亮了“严隽辞找你了?”
舒霓摇摇头“怎么可能。”
自从不辞而别那天起,严隽辞就像失踪一样,再也没联系过她。
脑海偶尔会闪过那夜的限制级片段,一想到他,舒霓的内心还是有点复杂的。
就算是养一盆花,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呢,况且他们相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还有过肌肤之亲。她羞恼逃避,而他还真的不理不睬,将近十天也没有联络。
他不纠缠,舒霓其实应该庆幸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男人果然是祸害,以后还是远离为妙。
正严厉地告诫着自己,她就黎念追问“那你今晚要去哪里?要不要让司机接送?”
舒霓想了想“去见一个朋友,她给我安排了车。”
今晚要见的人是孙明雅,收到她助理发来的消息时,舒霓有点喜出外望。
自从知晓她的身份,孙明雅就没有再跟她接触的意向,现在突然约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担心泄露行踪被娱记跟拍,孙明雅没有告知碰面地点。临近傍晚,她的保姆车按时出现在楼下,把舒霓接到一家清雅的粤式茶楼。
孙明雅已经落座,她动作娴熟地泡茶,看见舒霓,倒是笑盈盈地打招呼,仿佛两人从未产生间隙。
“最近这段时间都在赶进度,有时候一天拍十几个小时,剧组里怨声载道,人人喊着要罢工。”将茶盏推到舒霓手边,她接着说,“幸好我马上杀青了,到时候邀请你过来庆功吧。”
舒霓琢磨不透她的用意,只得笑着应承“好呀,我随传随到。”
“你尝尝黑松露鲜虾饺,是这里的招牌。”孙明雅又给她夹点心,“总厨是老板特地从广州的老字号挖过来的,手艺很好,绝不是预制菜。”
舒霓趁热品尝,一口下去,鲜美的汤汁四溅,包裹其中的虾仁爽滑可口,确实是人间美味。
她陆续品尝了几款茶点,表情逐渐变得陶醉,像极那嘴馋的小猫。
正盘算着要带黎念过来品尝,她突然听见孙明雅说“你跟你的父亲,一点都不像。”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毫无准备的舒霓停住筷子,知道该说什么。
孙明雅温柔一笑,递过去纸巾给她擦嘴“听说你进剧组,就是为了向我打听你生母的事情。很可惜,我不知道你的生母是谁。”
此话一出,舒霓瞬间明白过来。
孙明雅还能听谁说,肯定是严隽辞找过她!
“一直以来,舒锐贤身边都有很多女人,上到名媛闺秀,下到戏子舞女,他通通来者不拒。”
类似的话,方梅已经说过,因此舒霓并不惊讶。
想到那段屈辱岁月,孙明雅冷艳的眉宇间藏不住恨意“一个放荡纵欲的人渣,不太可能会大发善心把一对弃女养在身边,以他那唯利是图的性子,应该是你跟那姐姐大有利用价值。”
意识到自己失态,孙明雅稍稍稳住情绪才继续说“我所指的利用价值,可不是单纯的让你去联姻这么简单。他应该是获得了什么难以拒绝的好处,因此才会践行承诺把你们养育成人。”
舒霓的食欲慢慢消退,她把筷子放下“其实我也有过类似的猜想。”
“看来你已经看清楚你父亲的为人。”孙明雅淡淡地弯了下唇角,自嘲道,“如果是我的女儿,舒锐贤早把你们送进孤儿院了。他是冷血动物,没有利益支撑,就别妄想他当个人。”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孙明雅毫无保留地把旧事摊到舒霓面前,让她自行去批判这个所谓的父亲。
作为局外人,舒霓同样是悲愤交加。
就在她气得说不出话时,包间的门被敲响了。
数秒以后,楼面经理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走进,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无声的趋奉与恭维。
孙明雅起身相迎,她几乎一秒变脸,刚才的愤恨瞬间扫平“我还以为你没空过来呢。”
舒霓循声抬头,猝不及防撞见严隽辞那双黑眸,那颗不争气的小心脏顿时漏了两拍。
相比之下,严隽辞则要淡然得多。他自然而然地坐到舒霓旁边的位置,脸上没什么表情,保持着一贯的孤清倨傲。
经过适才那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孙明雅对舒霓有种看待晚辈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