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惠莲愣住。
如果这话是自己丈夫说的,她当然会认为丈夫在狡辩,可是这话是徐宏说的,徐宏话里又隐晦的提到孔区长交代的,那就说明这是孔区长要照顾的人。
窦惠莲发现她误会后,又把事情闹成这样,一时也傻眼了。
曾毅飞顾不上和爱人吵,转身搭手和徐宏一起把人扶起来,可人昏迷过去了,根本坐不住,最后两人将人扶到了孔茂生住的地方。
他一直住在区里,区里还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
徐宏忧心的和曾毅飞讨办法,“曾区长,要不要送医院?”
目光落在曾毅飞带着抓痕的脸上,徐宏的嘴角抽了抽。
曾毅飞见人不醒,双眉紧皱,“送医院吧。”
窦惠莲听了,立马上前拦着,“不能送医院,应该就是磕到头了,掐一下仁宗。”
说着,也不等两人动手,她上去就掐。
徐宏就拦着不让,可窦惠莲动作快,手指甲已经抠上去了,徐宏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扯开窦惠莲的手,动作中带着明显的怒火。
孔区长将人交给她,现在人出事了,都昏过去了,还对人动手,看着鼻子下抠出来的指甲印,徐宏脸都黑了,这得用多大的劲啊。
曾毅飞也一把扯开妻子,双目含霜。
窦惠莲还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和她做出来的动作让人误会,我会误会吗?”
曾毅飞说,“我就给小何知青递杯水,怎么就让你误会了?我提醒她杯子烫就让你误会。我看你不是误会,你就是诚心找茬。”
窦惠莲火了,“曾毅飞,你没良心,我大老远从首都过来找你,就是为了找茬吗?”
徐宏见两人又吵起来,大声道,“好了,你们要吵能不能先等何知青没事了再吵?”
夫妻两个不说话了。
徐宏不理会两个人,弯下身子要抱床上的何思为走,只不过他刚刚弯下身子,就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他停下动作,拉开点距离,轻轻喊了两声。
何思为只觉得头要炸裂开,隐隐听到徐宏在喊她,她睁开眼,只觉一阵眩晕,胃里也不停的翻滚,整个人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在场的三人吓到了。
没有人敢上前。
曾毅飞到底是区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知道这是撞到头后的反应,他拧着眉蹲下身子,也不嫌弃何思为吐出来的东西脏,一边让徐宏去拿水,一边问何思为要不要去医院。
窦惠莲举手无措的站在那,徐宏倒水回来,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也没了先前的尊重,把人扒拉到一旁,将水递了过去。
何思为哪有力气喝水,况且她现在眩晕的厉害,根本喝不下去,胃里一直在翻滚,最后吐的实在吐不出来了,还一直趴着。
这期间,曾毅飞就蹲在床边,手拍着何思为的后背,窦惠莲在一旁看着,这回也不吃醋了,更不误会了。
何思为是小骨架的人,下乡之后她虽然比别人吃的好,但是这个年代油水少,瘦的身上也没什么肉,曾毅飞手拍在何思为的后背上,能感受到小姑娘的后脊梁骨都隔手。
同时,他目上光也落在了何思为的手背上,那上面是被热水烫起来的水泡,水灵灵的似轻轻一吹就会破掉。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不过转身的功夫,就给祸害成这样。
曾毅飞的目光变的幽深,看何思为不吐了,他问,“要不要躺回去?”
何思为手扶着头,用力的按,想减轻眩晕感。
更不要说动了。
她强忍着恶心感,说不用。
曾毅飞看她这种情况,知道人难受的厉害,他站起身,对徐宏说,“你在一旁守着,我去医院找医生过来。”
徐宏点头。
这种情况,不找医生看看,也实在放心不下。
曾毅飞出去前,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爱人,什么也没有说,便走了。
窦惠莲愣了一下,抬腿跟了出去。
外面,夫妻两个走了区里,顺着大道往北走,区医院就在那边。
窦惠莲没了先前的气势,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丈夫身后,总是保持四五步的距离。
前面曾毅飞也一肚子的火,爱人和他闹他理解,这些年两人分开两地,他到这边时爱人就不同意,但是他义无反顾的过来了,将家和女儿扔给妻子一个人带,是他这个丈夫做的不到位。
但是爱人的娘家就是首都的,他不在那边也有人帮忙照顾,细说起来妻子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带孩子。
今天,妻子闹,甚至说离婚,这几年妻子没少这样做,来一次闹一次,曾毅飞也习惯了。
可今天,这事闹的过了。
他知道原因错在他这些年的放纵,让妻子做事没有分寸,不分场合。
区医院就在不远处,曾毅飞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