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清风徐来,两抹身影静静立于房间前,似乎都在沉思着什么。谢尘暄手中紧握着一卷诊书,他缓缓递向曲轻歌,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这怪病非一日之功所能治愈,你切勿给自己过大的压力,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曲轻歌轻轻颔首,玉手伸出欲接那诊卷,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及之际,谢尘暄却突然收回了手。他凝视着曲轻歌,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说,即便是查看诊卷,也切莫熬夜过深。”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恩,好的。”
见曲轻歌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谢尘暄这才放心地将诊卷再次递到她的手中。曲轻歌接过诊卷,轻声说道:“明日见。”
“明日见。”谢尘暄亦轻声回应。
曲轻歌抱着诊卷,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即将踏入房门之际,她突然转身,看向已经走到另一间房间前的谢尘暄:“七殿下。”
谢尘暄闻声转身,目光柔和地看向她:“怎么了?”
曲轻歌轻声提醒道:“明日出门时,记得戴上面纱。以后除了在自己房间,还是尽量都带着面纱吧。这怪病如此厉害,还是小心为妙。”
谢尘暄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解释道:“下午出城做布防时,面纱不慎掉落,被同行的侍卫踩了一脚,所以没能及时捡起戴上。”
曲轻歌沉默片刻,轻声道:“那以后身上多带一条备用面纱,若是戴着的丢失了,就用备用的补上。”
“好。”谢尘暄微笑着应允。
曲轻歌叮嘱完毕,便转身走进了房间。谢尘暄看着她房间的门缓缓关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他也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曲轻歌坐在书桌前,翻开诊卷,开始认真研读。然而,她的心思却似乎并未完全沉浸在诊卷之中。她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谢尘暄的身影和那关切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没过多久,青月端着吃食走了进来。她将饭菜轻轻放在桌上,轻声劝道:“大小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您一下午都在外面奔波,什么都不吃怎么行呢?就算不饿,也多少吃点吧。”
青月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劝动曲轻歌,然而她刚说完,便见曲轻歌放下了手里的诊卷,走过来吃饭。青月看着曲轻歌吃饭的样子,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见曲轻歌的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心中也感到一阵欣慰。
曲轻歌拿起饭碗,突然发现青月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她奇怪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希望我吃饭吗?”
青月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她老实地解释道:“我只是以为要劝您好久,因为刚才看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曲轻歌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在食物的香气中,两人聊起了日常的琐事,房间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温馨而宁静。是因为…… 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遇,曲轻歌意外地为吴太医与卫太医解决了药方上的棘手问题,她的才华与智慧便如星辰般在众人眼前熠熠生辉。
曲轻歌对与谢尘暄相处的点滴时光似乎并不太在意,她一心扑在救治病人的大业之上。那一日,她轻轻对青月说道:“青月,等我用完膳,你便收拾了碗筷去休息,我这里无需你伺候了。”
驿站之内,病人如潮,青月亦将随同照料,其辛苦绝不亚于曲轻歌。然而,青月却执意要伺候曲轻歌安寝后才肯离去。曲轻歌轻摇螓首,柔声道:“不必了,接下来的日子,你无需再伺候我休息。每晚早些回房,养足精神,白日里方能更好地照料病人。”
青月见曲轻歌如此坚持,也便不再多言,只道:“行,那我收拾完便去休息。大小姐,您也别熬得太晚。”曲轻歌头也未抬,只淡淡应了一声。
尽管曲轻歌应允了谢尘暄与青月的劝诫,然而每当夜幕降临,她仍会独自坐在书桌前,直至夜深人静。那疲惫的身影,如同一只顽强的夜莺,在黑暗中独自鸣唱,直至最后困倦至极,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日复一日,曲轻歌越发深入地接触这怪病,越发感受到它的棘手与复杂。这怪病与前世师父所述虽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更多的却是不同。前世师父所授的治病之法,如今能用上的也不过是寥寥数招。
自项良城的病患大批转移至驿良城后,每日的工作量都如同山一般压在众人的心头。太医们与曲轻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一个病人都仿佛有无数的问题等待解决,他们如同穿梭在病榻间的使者,竭尽全力为每一个生命带来希望。
吴太医与卫太医虽已研制出能够止晕退热的药方,但当病人进入最后的咳血阶段时,他们却束手无策。普通的止咳之药,需得许久方能见效,而往往当药效发作时,病人已近乎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
然而,曲轻歌却拥有一套独特的施针之法,能够迅速止住病人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