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望着面前二人,目光游移不定,最终她选择看向身旁威仪赫赫的卫国公,将决定权交予了这位家族的主心骨。
卫国公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紧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卓彦淮。那年轻的小世子,本是家族的骄傲,此刻却如同被霜打的秋叶,毫无生气。他沉思片刻,终是转头望向一旁肃立的李太医,沉声道:“李太医,彦淮的性命,便托付于你了。”
李太医闻言,立即俯身行礼,郑重承诺:“国公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医好小世子。”
曲靖晖站在一旁,为曲轻歌鸣不平,刚要开口,却被曲轻歌轻轻拉住了衣袖。她轻轻摇头,示意父亲不要多言。曲靖晖见状,虽心有不甘,但也知此刻不是争执的时候,于是对卫国公与厉王爷抱拳道:“既然有李太医在此,我们父女二人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说完,他拉着曲轻歌的手往外走去。在离开前,曲轻歌忍不住回头,轻声对李太医说道:“李太医,那根针,切莫拔下。”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走出房间,曲靖晖放开了曲轻歌的手,转头看向她。曲轻歌以为父亲要询问自己为何会医术,心中早已备好了说辞。然而,曲靖晖却并未提及此事,反而轻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卫国公并非不信任你的医术,只是李太医毕竟是宫里的太医,经验丰富。他们选择李太医,也是情有可原。”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原本以为父亲会责怪她擅自出手,没想到父亲却如此理解她。她感动之余,反问道:“爹,你不问问我为何会医术吗?”
经曲轻歌这么一提醒,曲靖晖似乎才想起这个问题,他微微一笑,道:“对呀,轻歌,你何时学会了医术?”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秘密不能轻易透露,于是半真半假地回答道:“七年前,我曾在山中迷路,幸得一位神医相救。他为了答谢我,便将他一身的医术传授给了我。但他曾嘱咐我,医术乃是他毕生所学,不可轻易示人,更不能透露他的身份。所以我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
曲靖晖闻言,恍然点头,感慨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祖母虽然不喜欢医女,但你是她的孙女,她自然会理解你的。”
曲轻歌心中明白,祖母的偏见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但她也感激父亲的宽慰和理解。她轻轻点了点头,道:“爹,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然而,曲轻歌此刻却怀揣着心事,并不急于向父亲透露方才在厉王府的惊心动魄。她心想着,还是让父亲自己去发现吧,也许,他会因此对她刮目相看。
曲轻歌听着曲靖晖的安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颔首,柔声道:“恩,爹说的是。祖母一直待我如珠如宝,想必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生我的气。”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祖母的深深依赖与信任,令人动容。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府吧。”曲靖晖心中满是自豪与骄傲。他虽未亲眼见到女儿在厉王府的英勇表现,但仅凭方才的传闻,便已让他对女儿刮目相看。他心中暗自思忖:哼,日后看谁还敢说我女儿不学无术!
然而,曲轻歌却站在原地未动。她秀眉微蹙,面露忧色道:“爹,我有些担心李太医不会听我的劝告,贸然拔了那根针。若是真的那样,情况可就危急了。我们还是在此稍候片刻吧,若小世子能转危为安,我们再回家也不迟。”
曲靖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深知女儿医术高超,心怀仁慈,此刻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他温声道:“我们轻歌真是医者仁心,心善人美!”
曲轻歌被父亲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自重生以来,她才发现父亲并非不善言辞,只是前世自己从未给他机会与自己交流罢了。
父女二人在房间外等候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见厉王爷的侍从匆匆而来。侍从看到曲轻歌二人时面露惊讶之色,随后快步走到他们面前道:“曲大小姐,小世子的情况有些不对劲,王爷请您快进去看看。”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没有丝毫犹豫便转身走进屋内。一踏入房间,她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只见李太医果然已经拔下了卓彦淮眉间的银针,而缠在卓彦淮头上的腰带也早已被鲜血浸湿。
国公夫人看到曲轻歌进来,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她满脸泪痕,声音颤抖着祈求道:“曲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彦淮吧!他的手开始变凉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双眼含泪,卑微而恳切地望着曲轻歌。
曲轻歌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老夫人放心,我会尽力的。”
一旁的李太医眉头紧锁,看着曲轻歌道:“尽力?你的意思是说小世子这般情况还能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怀疑。
曲轻歌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质疑。她单手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