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气势,也不像现在这么高。
如今这么突然夜晚出现在面前,还真是有点吓人。
不过。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惶很快就消失。
杨德彪毕竟不是一般人。
“杨老师,是我,我就是余小伟的亲叔叔,他母亲亡故,父亲下落不明,所有相关事宜,都需要我帮他处理。”
“这样啊,”杨德彪倒是不完全清楚这里面的情由,“那你进来说。”
“哦,不用,我们就在门口花坛上坐坐吧?”
余秋堂隔着杨德彪的缝隙,看眼跪在地上的女孩,那丫头大概**岁的样子,眼神无关,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估计是被这个变态给打怕了。
余秋堂心里的火又燃烧的更旺几分。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原来读书时,每次被这个狗日的打,心里就恨得要死。
发誓等长大后,一定要将他使劲捶一顿。
可惜前辈子没有如愿。
现在竟然神奇地遇到这么个机会,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快乐。
杨德彪看看地上的女儿,点点头,“行吧,就在外面说,”又转身立刻吼女儿,“给我老实跪着,好好反省,搞不清楚错在哪,看不怎么收拾你。”
“嘭!”
出来后,门被狠狠地关上。
饶是余秋堂,都被突如其来的震撼微惊,很难想象,里面那个小姑娘,心里多绝望。
教室宿舍门口,是东西两个花园,呈椭圆形。
花园里原本种着一些学生们从家里搞来的花种和花根,大多都是一年生,春天播种,夏天开花,到了秋天就已落败。
只有非常罕见的一簇牡丹,一簇月季在苟延残喘,维持着花坛最后的尊严。
这也难怪。
每次都让学生们带花籽,可学生们很多家庭都远远低于温饱线,最迫切的是如何种更多粮食填饱肚子,谁能想到去种花呢。
实在没办法,只好赶集时顺便花一毛钱,在小摊上买一些拿去学校交差。
要知道,这时候学生很多东西都要从家里带。
例如低年级的桌凳,烧火用的木柴,图书角里的书本等等。
讲究的就是一个众筹上学。
“杨老师,我听余小伟说,学校……也就是你对他们的处置意见是,余小伟和余秋实开除?”
“说的没错,”杨德彪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在里面挑选一阵,摸出一根歪歪斜斜的,最难看的烟叼进嘴里,擦亮火柴点燃。
“不过说来也是快,这转眼之间,你余秋堂都开始当家长了。”
杨德彪这句话倒没有什么嘲讽的味道。
可听在余秋堂耳朵里,就是很刺耳,他准备调整策略,加快处置速度。
也不用什么先礼后兵。
“杨老师,开除余小伟和余秋实的理由是什么?”
“当然是打架斗殴,我刚才说过,”杨德彪慢条斯理,问到他擅长的点,他回答的很轻快,“你也曾是这里的学生,应该知道这个校规。”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打架?”
“总有理由是吧,打架的人,肯定都觉得自己没问题,有打架的理由。
那我是学校分管纪律的副校长,又兼着教导主任,你说说,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学校的纪律何在,以后我还怎么管其他同学?”
“那既然因为打架,为什么只开除余小伟和余秋实,薛福发却没事?”
“很简单啊,薛福发是被打的人,虽然也有过错,但不至于被开除,学校会另外处置。”
“也就是说,你就认定余小伟和余秋实是罪魁祸首?”
“不是我认定,当时班级里那么多同学,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我不解决好,没办法向广大师生交代。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吧,我们学校这座庙小,容不下你们家两尊大佛,你们可以从这边退学,去其他小学转转。”
杨德彪越说越有劲,觉得余秋堂这个昔日的学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仿佛又回到当时轻松拿捏他的场景。
“杨老师……!”
余秋堂却突然出口打断他的激情。
“嗯?”
“你来这个学校多久了?”
“问这个干嘛……粗粗算下,该有二十多年了吧。”
算到教龄,杨德彪难得露出怀念的神情。
“近三十年的教龄,你还在做副校长,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杨德彪一怔,脸上最后一份笑容也消失了,阴森森地说:“你问这个干嘛?”
“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和你聊聊。”
余秋堂并不着急,声音很平淡。
“你到底想说什么,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