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碰到这个女人,还被反复嘲讽,余秋堂很不开心。
这个女人姓刘,其实和他们家没啥亲戚,只是按照村里的辈分,需要叫婶子。
男人在公社开卡车,算是个有点身份的人。
村里的女人一般都嘴碎,喜欢说三道四,谁家陈谷子烂糜子的事情到处乱翻。
但基本都是背后嚼舌根。
反正彼此都互相嚼,一般也不会太多计较。
很少有像刘婶这种怼脸输出的极品,尤其是当着他们面说是贼娃子。
这几乎就是侮辱人了。
还不是仗着余秋堂两人没有靠山,在家里不受待见,即使余得金也不会为他们出头,欺负了白欺负。
或许,刘婶这种人心里根本不把这种欺负当做一回事,还以为就是随口开玩笑呢,要是和她计较,她还反咬人小气。
余小伟昨天刚因为这事被打过,好不容易心情再调整过来,谁知道又被这女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就不乐意了,转身就骂道:“你才是贼娃子,你们一家贼娃子。”
余小伟声音还挺大,小孩子音调又尖锐,声音立刻在周围传播开去,原本出来倒尿盆的其他村民,也纷纷停在路边看。
刘婶站的高,自然也注意到这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哎,我说你这个小畜生,伱奶奶跟你说个笑话,你这是什么话,没大没小。”
“我和你很熟嘛,你就和我开玩笑?”余小伟毫不客气地反驳。
刘婶哪想过自己被怼的下不来台,更是恼火,竟然从快速从房顶下沿着梯子下来,开门就朝这边跑过来,想去撕余小伟耳朵。
刘婶生得很魁梧,身高至少在一米六五开外,这样一个坦克推过来,小伟还真是有点防不住,他毕竟是个孩子,嘴上硬,身体却跟不上,下意识躲到余秋堂身边。
“你起开,看我不撕烂这小子的嘴。”
刘婶使劲去推余秋堂,想着他看起来弱不禁风,肯定是随手就能推到边上。
但她想错了。
几乎是使出大半力气的一推,余秋堂纹丝不动,就像是根扎在地面,她情急之下,双手使出全部力气,再次狠狠一推。
依然没有效果。
她就像推在一堵墙上。
“刘婶,你刚才说撕嘴?”余秋堂却反手轻轻一推,就将刘婶推后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觉得像是大锤直接在胸前,捶的心口发闷。
照一般人,遇见这种异常,肯定立刻就怂了。
可西北民风彪悍,很多女人厉害起来不比男人差分毫,刘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下意识以为余秋堂是服软了,直接指着余小伟喊道:“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
“啪!”她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被抽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抽得她有些懵逼,开始只觉得半边脸麻木了,失去所有知觉。随后,才是撕裂的疼痛,血水从嘴角流出来。
她怔怔地盯着余秋堂,好半天,这才放声嚎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余秋堂打人了!!”
余秋堂淡淡地笑着,也不理睬,也不逃跑,这女人不过是虚张声势,她平日里就这幅德行,早已得罪周围邻居,此刻看她被打,看笑话还来不及,谁会真正上前管呢。
所以她嚎叫半天,压根是半个人都没过来,几个倒尿盆的人也回了家门,大门被紧紧关闭。
“以后嘴干净点,你个泼妇,要是再乱说,我听到一次,打你一次,不要总是把人都软豆腐,随时可以拿捏,否则有你好受。”余秋堂笑容收敛,带着余小伟离去。
山村里有法律,但更多的是一种原始秩序。
没有人会同情弱者,若是一味忍让,非但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你心地善良,反而认为是没出息,怂货,他前辈子已经见怪不怪。
在这种背景下,不要试图和人讲道理。
拳头硬了,才有道理,没有拳头举在眼前,你给人讲任何道理,别人只会像看傻逼一样看你。
这辈子,余秋堂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即使是父亲,他该说都会说,更不说其他人。
你客气,那我比你更客气,你要想在我头上拉屎撒尿,那对不起,我自然不会惯着。
至于和村民的关系,无所**谓。
人人都是慕强凌弱,日子过得红火起来,自然能维持好关系,除去几个真正的发小,兄弟,其他关系其实都是利益牵扯。
彼此认为有用,才会产生联系,没有用的话,哪怕你求在别人门上,别人都懒得理睬你。
这看起来冷漠,却是最真实的现实社会。
经历刚才的事情,叔侄两人短时间没有说话,走出很长段路,眼看着就要进山,余小伟才忐忑地说:“叔叔,都是怪我惹的麻烦。”
“你觉得这是麻烦?”余秋堂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