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对于一只路野边的小魔都可以随便接受,既然徒儿这般入不了你的眼,那我只好一点一点将你的自尊心亲手敲碎了去。
如果一个云容不够的话,我再加上着天下苍生那些得以苟活的人类性命如何?
一夜过后,我便平了这群魔祸世的现象,允许人类开邦立国,恩准修士修行道法,恢复人间灵脉天泉,不再乱行杀戮。”
她心中有些空茫,明知这样会永远的失去他,但还是忍不住这么说了。
或许她知晓,他本就不是她的,既然在他生命中她可有可无,那就干脆让他毕生难忘今夜耻辱。
毕竟恨往往都比爱来得更加持久。
留不住的东西,那便彻底弄脏吧,总比干净给了别人要好。
果然,他眼底的厌恶、失望之色越来越浓:“你除了威胁以外,就不会别的了吗?”
“用别的手段,师尊便会妥协?”
他沉默下来,没有再与她做口舌之争,他闭上眼睛,睫羽颤抖,竭力压下心中难以平复的骇浪。
他心中并未有过多的纠结与挣扎,他那善于自我检讨的性子认为,阿娆今日会变成这副模样,与他这个当师尊的有着不可洗清的关系。
是他做得不够好,是他不知如何为人师表,将她溺杀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心中一片渺茫,甚至有些绝望,但面上还是平静得近乎无情,道:“今夜一过,你莫要再喊我师尊了。”
阿娆瞳孔收缩了一下,目光异样一瞬,随即唇角勾起:“师尊与我做不了陌路人。”
他冷冷地看着她不说话。
阿娆并不妥协:“师尊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闭上眼睛:“那便以后,我不再应你之唤。”
“师尊……”
阿娆肩头被起身的他推到在地,月光下,他的目光居高临下,发丝洒落在她脸颊侧畔,声音如冰湖般冷冽刺骨。
“你要的,我给你。希望魔君陛下承诺我的事,你莫要忘了,今夜一别纵是我无用死在了这条道路上,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阿娆手指篡紧,心口裂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零落在四野的衣衫已经没有在拾起的必要。
荆棘丛林的花瓣轻摇乱颤。
阿娆神色迷离的睁开眼睛,月光倾洒下,她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薄红,那双眼睛里在懊悔,在不甘。
她费力地撑起身子,想要去抱他给予安慰与鼓励。
谁知她刚一坐起来的身子又重新被他推倒下去。
“躺好,别说话,不要动。”
他沉沉的瞳仁早已湿润,他喘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要什么,都给你了便是。”
阿娆微睁眼眸,正准备开口说话,师尊便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唇。
她震惊他的主动,心中升起难以名状的欣喜欢愉,她情不自禁地撬开师尊生涩的唇,小心偷取。
立刻间,她感受到他身体微僵,眼睛色泽变得深楚危险。
阿娆有些怕他这副模样,只好怯怯地退回来。
谁知在这时候,师尊忽然摁住她的脑袋,带着不容置疑地霸道反吻了上来。
亲完以后,他唇艳丽通红,格外诱人,她忍不住还想继续亲。
看出她眼底渴望的师尊问道:“喜欢吗?”
她痴痴点头。
“还想要?”
她继续点头。
他动作止了,手掌覆在阿娆的身体上,她心跳声非常快,但声音却很冷静:“可是我不喜欢这里,换一个地方,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他不想云容看见,听见。
如果一开始便提出这个要求,以逆徒变态霸道的性子必然不会答应。
他只好步步为诱,以退为进。
果然,阿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林间更深处。
阿娆躺在荒石间,忽然轻笑道起来。
“师尊藏剑数千年,这会儿可是让阿娆藏了一回剑。”
就连姓名都被她用如此羞耻的理由给弄污了去,最后一根隐忍的弦终于崩裂。
阿娆见识到了动怒的师尊其实是很恐怖的。
魔君开始很没尊严的哭喊求饶。
他薄薄的长唇一叩一起,无不认真道:“说好一夜便是一夜,从小我便教育过你,自己种下的因,自己来尝这份恶果,不该惹的东西,你惹了,将我惹怒了,所以即便是疼也要给我哭着挨过今晚。”
“我说了,你要的我都给,要不起也得给我受着。”
“呜呜呜……师尊,不藏剑了,我不藏剑了,求求你……我知道错了。”
对于他而言,如果可以,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来教育徒儿,让她认错。
听那魔君陛下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声,见她被毫无修为的师尊制得服服帖帖,方歌渔直呼解气,心中郁结顿时一扫而空,神清气爽。
爽完半晌,方大小姐陡然反应过来,她在这乐呵个什么劲?
冬去春来,潦收野水净,云阵布重阴。
西来一夜惊风雨,满地残红染枯寒。
肩上蝶,雪满簪,簌簌寒砧振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