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大人,霸王花硬吃小白菜可不符合您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啊。
百里安自是认出了那帕子是件非凡的宝贝,他悄悄地吸了吸鼻子,试图有样学样也挤出一点鼻涕水出来,可是尸魔无泪,自然也不可能有鼻涕。
他甚是遗憾为难的时候,李酒酒哼了一声,小地方出来的她并未认出那张云帕灵性神隐。
也不知晓上头绣着的仙云代表何意,很是争气地将鼻子揉红,学着方歌渔那一套,夺手取过那张云帕,在万道仙盟的众目睽睽之下,往小鼻子上一拢。
擤鼻涕的声音那叫一个嚣张动颇。
酒酒姑娘眼睛一斜,小手一抖,将团成团的云帕给甩了回去,道:“万道仙盟就这点分量?送出手的东西一个不如一个,擤鼻子都粗糙扎人得很,还没我家后山茅厕的手纸柔软呢。”
老女人的花花肠子可真不少,小安若是收了她的帕子那可还得了?
李酒酒自认为她这一系列的有样学样十分到位,将方大小姐的狂酷拽学了个十成十,甚至还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得意间,他忽然发现场间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山风古道里,变得一片安静。
这一回,宁非烟并未抖落手中的云帕,她挑眉含笑不语。
在长久死寂中,百里仙仙眼底的震惊之意未退,他蹙眉沉脸:“此物名为破云袖,乃是西天母神的一缕广袖所化,五千年前,西海发生战乱,引水覆灭不周山,西王母割断神袖化帕,将西海封印千年,化解了水淹尘世之危,是以袖帕流转人世四千年。
后为我盟有幸收藏,视为供奉西王母之圣物,能够力压西海之物,自然不那般柔软,我们宁长老将如此珍贵之物相赠,乃是诚心与好意,姑娘这般辱人行径,在下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挑衅我万道仙盟?”
说这话时,百里仙仙都忍不住给自己翻了一个白眼。
鬼的诚心与好意,他们家宁长老不过是风流成性惯了,看见好看的少年郎,素来大方。
只是今日,格外大方。
但如此折辱西王母之物,罪过可着实不小。
留存千年的宝物被岁月风霜所侵,自然不那般柔软,但也绝不是什么茅厕手纸这般低俗之流。
也就宁非烟收得住神色,她身后一众万道仙盟的修士都早已露出吃人般的目光。
李酒酒万万没有想到,她好不容易跋扈一回,却没想到一头栽进坑里了,。
她完全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更是迷茫不知将鼻涕擤在了此等圣物上的她该迎来怎样的麻烦。
李酒酒一下子怂了,目光怯怯地看着宁非烟手中的云帕,欲言又止,似是准备取回来洗干净毁灭证据。
然后宁非烟确实不给她留半分机会,慢条斯理地将帕子叠好,收入怀中,笑道:“姑娘好胆识,我万道仙盟的人甚是钦佩,来日有机会,希望能够与姑娘切磋切磋。”
李酒酒忐忑不安。
说是切磋,实则是准备寻个机会,要她狗命才是。
百里安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偏移几步,护在李酒酒身前,挡住众人的视线,道:“酒酒不识此物珍贵,出言不逊,的确不对,司尘在此替她向诸位赔个不是。”
他话锋忽然一转,又道:“只是我与宁前辈您不过萍水相逢,前辈以如此珍贵法器相赠着实不妥,我等不过是小地方出身的凡人,难以认知此物的真正价值,授予在下未免让此物明珠蒙尘,还望前辈能够体谅一二。”
百里安姿态放得极低,做足了一副我们是小辈没眼见,不懂事的模样。
不知者不怪。
若宁非烟执意发难,那也就未免落得一个以大欺小,咄咄逼人的名头。
百里仙仙小声道:“宁长老,这少年当初在荒宅之中救过我一命,你就莫要为难他了。”
宁非烟一脸伤心黯然:“仙仙这话好生没道理,我这般欢喜他,想要待他好,他不受我的好,怎就成了我在为难这少年?”
李酒酒一下没忍住,出声道:“你……你身为一代长老,怎……怎能如此轻佻浮夸地调戏少年郎,你欢喜他也没有用,他早就是我家郎君了。”
宁非烟忍俊不禁:“小姑娘,这世上的欢喜可是分很多种的,正比如我瞧着这西王母的云帕好看,我心生欢喜之意,可无关男女之情。
你家郎君模样生得好,我瞧着开心,见不得这样一个标致的少年郎受伤难受,不过是身为前辈长者的关怀与怜爱,怎就轻佻浮夸了?”
这宁长老倒也有意思,百里安以小辈自居,四两拨千斤。
她倒好,直接坐稳了前辈姿态,正正当当地将调戏说成了长者的怜爱。
这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反倒成就了是她小心眼,内心龌龊看谁都龌龊了。
比起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初出茅庐的李酒酒又如何是她这只老狐狸的对手,这便也是她风流成性,招蜂引蝶却仍旧只会叫人春风温柔,脉脉含情却不滥情的缘故了。
李酒酒顿时涨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宁非烟嫣然一笑,这次她又从怀中取出一展新的普通手帕,洁白的软帕绣着三只妖娆美丽的紫蝶,道:“小郎君若是肯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