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毒蛇爬曳而过,凉冷得让方歌渔起了几分窒息感。
“冷静一点。”耳侧的轻声低语犹如石上清溪,不徐不缓地流入她的耳中。
方歌渔一下子攥紧他的衣衫,压低嗓音,那张俏丽的小脸竟是起来几分狰狞。
“冷静?不要太天真了,如果吃下那枚坠子就能解决一切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仙陵城有秘石,纵然你吞入腹中,秘石也能够探查出来,蠢货!谁让你上我车的,是急着送死吗?!”
百里安冰冷干燥的手掌覆在她的眉眼之间,掩住了外界的一切黑暗。
百里安缓缓道:“深呼一口气,先冷静下来。”
方歌渔何时被人这般轻薄过,还是在这种绝境之下,她心中没由来起了恼意,正欲发作,脖颈又是一凉。
肌肤间的薄汗被他冰冷的手掌一点点的擦拭干净,紧接着腰间一紧,竟是被他手臂紧紧圈抱住。
方歌渔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闷沉沉的威胁怒音,抓住百里安覆在她眉眼间的那只手就要狠狠咬上一口。
谁知百里安身体往后重重一倒,还发出很刻意的不知是痛苦还是舒适的闷哼声。
大力将她娇小的身躯连带着一同拽倒了下去。
车外,顿时传来了蓝幼蝶狐疑的声音:“方歌渔,你搞什么名堂,你车里头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扯呢吧。
方歌渔虽说是十方城的大小姐,论荒唐无度,骄横跋扈,挥洒金钱,个个方面都让这位蓝幼蝶望尘莫及,拍马都赶不上。
那可真正是将仙门贵族子女的陋习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蓝幼蝶自认为,自己这一生,唯一胜过这位大小姐的地方,就是比她会玩男人。
方歌渔长相绝然不赖,可是认识她这么多年,蓝幼蝶从未见过,有那只不开眼的苍蝇敢围在她身边打转。
今日竟是破天荒的,从那玉车之中,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还哼得这般……让人想入非非。
蓝幼蝶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小子想死了是不是?吃干净了酒酒,撩拨了小苑儿,如今还敢不知死活吃本小姐豆腐!信不信我一刀切了你那玩意儿,给你去去势,让你也冷静冷静!”
方歌渔目光凶狠,骑在百里安的身上,双手揪紧他的衣襟领口,感觉到那只手还搭放在自己的腰间,她面色顿时一黑,气得手间力度骤然收紧。
然后兹啦一声,裂帛之音。
蓝幼蝶越听越不对劲,面色都变了,这穿衣服还能穿出这般动静的?
“喂!方歌渔,你到底在干什么?!”
方歌渔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撕裂的衣衫,又看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尸魔。
外衫裂开大敞着,里衣也皱巴巴乱成了一团,依稀可见衣襟下的一块胸口。
百里安看着逐渐呆滞的方歌渔,目光平静道:“不要。”
回答的自然是方才方歌渔威胁他要不要去势之言。
说话间的功夫,他藏于身下的手指屈指一弹,将腰间的白雪流苏弹射了出去。
本就误会了那一声‘不要’所含之意的蓝幼蝶,一脸呆滞地看着飘落在雪地间的洁白流苏。
她忍不住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这不是太玄九经的贴身佩物吗?
里头那男人是太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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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太玄九经的弟子!
娘啊!方歌渔疯了不成,竟然对九经弟子用强!
服了服了。
突如其来的强骚,直接闪了老娘的腰!
感情你不是不玩男人,一玩就玩别人玩不起的是吧?!
蓝幼蝶铮地一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将手中剑捏得死紧:“方歌渔!你冷静一点!这里可是仙陵城!娘娘眼皮子底下,你可一定不能胡来!”
想她这么多年,还没对谁用过强。
这大小姐,不要太彪啊!
方歌渔目光逐渐阴沉。
百里安却是对她微笑了一下,黑眸犹如深水静潭般清净,他压低嗓音:“就连外头那位姑娘都让你冷静了,还不能冷静一点吗?”
方歌渔一怔。
“纵使正要吃你豆腐,也不会选在这车上,方才这车晃得我实在恶心,现下很想吐,早点解决完眼下的麻烦事,让我早点下车吧。”百里安的言语很是无奈,面上也无半分轻薄之意。
说话间,他取过方歌渔的那把贴身佩剑,在自己手臂间划出一道血口,猩猩点点的洒在昂贵的毛毯间。
方歌渔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图。
“可是……”她手掌覆在他的腹间,压得百里安轻蹙起眉头。
“这坠子,很麻烦。”她力道不重,他却被压痛似地眯起了眼。
百里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乱摸乱碰。
他轻咳一声,苍白的面容起了几分晕色,毫无血色的唇也透出从未有过的殷红,他道:“秘石查不查得出来,那要得查了才知道,你有胭脂吗?”
方歌渔眯起眼眸,随即又很快睁开,淡道:“你右边架子第三层第二列。”
百里安很快摸出一盒胭脂,低声道:“